—水母汐—

我们幸运极了 不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双黑】【太中】爱与静默与谜题

*又名《横滨爱情故事》(你走)*名字滚键盘取的*请不要被开头吓到了!至少看到【02】!*所以说这到底算不算玛丽苏我也不知道啊*

*后记有段废话


爱与静默与谜题

文:水母汐

今天我想讲的,是一个情感故事——听起来就像一个烂俗至极的八点档,但请相信我,故事绝非大家所想的那样。尽管我不确定这份情感是否能被称作为“爱”,但至少,在我的眼里,它似乎已经成为了超越这个单词的存在。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我说不出,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为其做出准确的定义。它的展现形式是那样的轰轰烈烈,可我注意到了,那潜藏在海面之下的,巨大的冰山。它静默地存在与那里,仿佛某个只属于他们的,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么,姑且就让它以谜题的形式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吧。尽管这听上去草率而又不负责任,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不过是一名记录者罢了。

【01】

“先生,您知道吗?我最喜欢我故乡的秋季了。”

与太宰治初次相遇的地点是横滨郊外的某条河边。起初我对这个一点都不寻常的初遇感到惊惶和不解,甚至拒绝向任何人提起此事。然而,当我结识了环绕在太宰治身边的其他人之后,我终于意识到,在河边遇到这个男人简直是一切正常中的正常,就像是晚饭后散步时偶遇了一只小狗那般自然。

现在的我正坐在太宰治的对面。这位看上去无所事事的青年在横滨的街头捕捉到了正在采风的我,于是便邀请我去街边的咖啡厅打发时间。

“今天我请客,就当是感谢你那天把我从水里救起来吧。”

“您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把一张钞票推向了他,“您当时还怨我妨碍了您入水来着。”

他刚想拒绝,却在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后把手缩了回去。我看到他凝视了窗外好一阵子,最后微笑着轻声说道: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你到横滨来是做什么呢?”他的视线从窗外落回了我手边的笔记本上,歪着头,露出了小孩子一般好奇的表情,我下意识地将笔记本压在手掌下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来采风。”

“原来如此。”他放松了身体,向软座背后靠去,“我还以为你跟国木田一样,手账里面记满了理想呢。”

手账里面记满了理想?我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题材,于是我打开记事本,把刚才的那句话一笔一划地写了上去,在这个过程里,太宰治一直安静地注视着我的笔尖。我把笔收进笔盖的那一刻,他终于开口问道:

“所以,你是作家?”

“不……啊,大概,算是吧。”我的回答含糊不清,一点都不干脆利落,这令我有点讨厌自己。是的,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当我再一次因为工作上的问题与上司发生争执后,我毅然决然地递交了辞呈,最后漫无目的地来到了这座城市,指望着能在这里遇上一个可以打动我的绝妙的故事。

太宰治喝了一口咖啡,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我下意识地想找个新的话题。于是我抬起头注视着他的面孔,然而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跳加速,只好难为情地把目光投向了他刚刚注视着的窗外。现在正值秋季,金色的树叶洒满了街道,这使我下意识地说出了开始时的那句话。

太宰治终于从面前的咖啡上抬起头,他的眸子就像是吧台上的威士忌那样好看。我相信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无论是那缠满绷带的身躯还是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而就在这时,他终于开口了:

“横滨的确是个充满了故事的地方——”

“反正今天我有充足的时间,如果小姐你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来听听我的故事呢?”

【02】

第一次遇到那家伙的时间早已忘记,唯有场景记忆犹新。那大概也是个秋天,我记得那家伙的头发就像我房间窗外的枫叶那样热烈地燃烧,显得咄咄逼人而又难以接近。而那个时候的我,脾气与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十几岁的少年,性格孤僻又不爱说话,连微笑对我而言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得不做”的事情。身边自然也没什么朋友。什么?你不相信?是认为我把别人的故事生搬硬套到自己身上吗?那么就请来看看这些绷带吧,唯有这些,是我自年少时起一直延续至今的记号,自杀是我唯一的乐趣和爱好,过去是,现在也是,只不过在遇到那个家伙以后,就不再是“唯一”了。

我和他的初遇不过是匆匆一瞥罢了。当时我只觉得那大概是个有趣的家伙,可我没想到从那天起我居然要跟这家伙展开长达十几年的纠葛。还记得我的监护人告诉我我必须和他一起在同一个房间共同生活的那一刻,很少表露出自己情绪的我少见地说了一个“不”字。我冷冷地拒绝了这个看上去合理至极的要求——毕竟组织内部年龄相仿的孩子就我们两人而已。事后我才知道,得知这一消息的他表情与我如出一辙。

我想这大概就是宿命的开始。我和他黑着一张脸搬到了一个房间,他沉思了很久,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

“请多指教这种话就算了,反正我们都知道对方是谁。”

你看,我就是这样不讨人喜欢的一个孩子,而他自然是气的发抖,缩回手转过身,赌咒发誓绝不跟我再说一句话。

然而第二天,我就发现我的床上多了一只苹果。我自然知道这是他别扭的表达友好的方式,当我拿起那只苹果的时候,我的余光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那一刻,我居然觉得他有些可爱。

于是我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人笑,并非出于某种功利性的目的,仅仅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罢了。

那个苹果我没有吃,我把它们削皮切好,推到了他的面前。他吃了一口,挂在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我在心底默数了三秒,他跳起来就要打我的头——那个时候的我们身高还差不多,我被他打中了,于是我们顿时扭打在一起,直到我们的监护人闻声赶来将我们分开,那盘涂满了芥末的苹果被倒进了垃圾桶。

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他一个人围着门外的垃圾桶转悠了好久,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惋惜。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的内心深处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我觉得我大概是做错了什么,但我就是固执地不肯承认。到了第二天,他依然用自己那笨拙的方式尝试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是一只水果,有时候是一卷新的绷带——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固执简直令我称奇。而我则一如既往地开着那些恶劣的玩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捉弄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并乐此不疲。我们针锋相对,直到第一次接到任务的那天,我终于意识到,必须换一种新的相处模式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异能的真正面目,黑暗,压抑,不分时间场合和对象,不仅仅是我,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被那浓重的黑暗所吞没。我知道,能够拯救他的只有我。于是我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我头一次发现他的身躯原来比我想象的瘦小。我发动了异能,我看到那些污浊的痕迹逐渐从他的脸颊上退去。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神情看上去疲惫极了。于是我轻声对他说道:

“可以休息了。”

听到我的话,他如释重负般地沉沉睡去。我轻轻拨开他的发丝,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家伙真的是我的室友吗?恶劣的想法再度占据了我的内心,我将他放在比较安全的地方,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据点。

他暴怒的样子至今都令我记忆犹新。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我高了,他像过去那样跳起来想要打我,我偏了偏头躲开了攻击,于是他抬起脚向我踹了过来,一脚踢碎了我身后的墙壁。

真奇怪,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踢偏目标的。

我握紧他的脚踝一把将他的身体带了过来,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他发动了异能,可他大概是忘记了我的异能究竟是什么。总之他以一种很不体面的姿势倒在了我的怀里。他捏紧拳头招呼在我的脸上,这一次我没有躲开,于是第二天,我的脸上又多了一块纱布。

我们之间也不全都是这样的时候,在战斗的间隙,我们会相互扶持着从枪林弹雨中逃脱出来,在一块隐蔽的地方稍作喘息。那个时候的他会盯着我不住流血的伤口,皱着眉撕下一块衣角替我做简单的包扎。而我则会努力摆出一副与平时无异的微笑,轻声告诉他,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赢。

我的判断和他的攻击,我们从来就没输过。

大部分时候我觉得我们是彻头彻尾的宿敌,但有时候我又会觉得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完美的搭档。我想他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为什么如此热爱帽子的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容忍我将他的帽子丢进横滨的海里呢?

我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无聊而又乏味,毕竟除了自杀,我这个人的生命的确乏善可陈。既然小姐不愿意让我来付一杯咖啡的钱,那么就请将这个故事看作是你救我所得到的报偿吧。

【03】

“然后呢?”

我的笔在记事本上停顿了下来,我抬起头,太宰治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咖啡,起身正准备离开。听到我的问话,他歪着头,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

“然后我们分开了。”

“诶?为什么?”

我惊讶极了,按照他的描述,他们两人虽然算不上交好,但多年搭档的情分一定是存在的。太宰治大概是看出了我眼中的不解,于是继续说道:

“他开了一瓶酒,我炸了他的车。”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按理来说,这个故事到这里应该就算是结束了。可这么奇怪的结局,真的能够使读者信服吗?至少我不会。我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故事背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以至于完全忽视掉了窗外的目光。等我抬眼望去时,那个人留给我的,仅仅是一袭黑衣的矮小背影罢了。一片落叶顺着他的帽子滑下,在帽链上停顿了片刻,最后掉落在地面上无处可寻。

 

再次遇见太宰治,是在几个月之后。那时的他似乎正在躲避着什么人,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工作上的搭档正在找他。

所以说,并不是没有工作,而是故意逃避工作吗?

我觉得好气又好笑,这时的他突然开口问我小说写得怎么样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还没开始动笔,因为有一些关键的事情尚未查明。

“啊,是这样吗?”他托起下巴陷入了思考,微卷的发丝在他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我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好看极了,于是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再等等吧,一切事物总有属于它的答案。”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身影融入了横滨傍晚的夕阳中,连一片衣角也不曾让我捉住。

但事实很快便证明了他这句话是正确的。一周之后,我继续漫无目的地在横滨的街头闲逛。有半截戴着帽子的身影从道路的拐角处露了出来。我下意识地觉得这道身影非常熟悉,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他们在接吻。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他们的关系,那些潜藏在那个奇怪故事背后的,由他们二人所共享的秘密。

太宰治微微弯下腰,他的十指穿插进对方枫色的发丝间,他揽着他的腰,他抓着他的背,他们的力度仿佛在跟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敌人较劲,唇与舌互相撕扯,几乎要漫出鲜血的铁锈味。然而这个亲吻又是如此的忘情,仿佛明日便再也无法相见。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内心在呐喊,可是我发不出声音,我知道我已经得到了最棒的故事,可当我坐到桌前,摊开我的记事本,拿起我的钢笔,我的大脑却变得一片空白。

 

离开横滨的那天早上,我在最初得到故事的那家咖啡厅里见到了他们。

那个戴着帽子的小个子男人正在座位上喝酒,太宰治就坐在他的身旁,一个伸手,酒杯就到了太宰治的手上。对方也不恼,只是在太宰治喝光杯子里所有的液体时皱着眉说青花鱼你知道这杯酒有多贵吗。

我的视线顺着他枫色的发丝向下,我瞥见了他脖颈上黑色的choker也无法完全遮挡住的暧昧的红痕。他夹着香烟的手指根部,在那黑色手套的下面,似乎有一圈微弱的凸起。于是我更加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上帝是公平的,我想,尽管我从来不信什么上帝。

是时候离开了。我告诉自己。

于是我离开了横滨,带着我那未完成的故事。

【04】

“我记得,你说你最喜欢故乡的秋季?”

能够与太宰治再度相见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件事。通知我来的是侦探社那个银白色头发的新人,在电话里,他告诉我,太宰治先生无论如何都想在最后见我一面。

我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努力回想着他年轻时那张好看的面孔。他到底不是自杀身亡的。或许是这个世界上依旧存在着值得他留恋的事物,我以为我知道那是谁,但在进入病房的前一刻,我被告知,中原中也先生在一周前病逝了。

“嗯。”

尽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依然无可救药地狂跳了起来。

“我也最喜欢秋天了。”

我屏住了呼吸。

“因为啊,那些枫叶的颜色……”

“和那家伙毫无审美的发色,简直如出一辙。”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在街角的阴影里拥吻着彼此的他们,内心究竟想了些什么呢?

仪器发出的声响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我呆呆地凝视着那一道平直的线条,犹如机器人般将头转向了病床上的那个男人。

他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罩。

在他紧握着的指间,有一截帽链闪烁着微光。

——end——

【后记】

其实想写这个是灵光一闪瞬间的事情,初衷就是想讲个故事,一个表面上喧哗实际上静默如谜的故事。这或许不是个好故事,但我觉得大概是一个适合【我心目中的】太中的故事。

太宰到最后还是自杀成功了,而“我”的故事似乎也终于找到了所谓的结局。

当然,写作此文的另一个目的还是想苏一下太宰(一个宰厨的自觉),然而实际上,正如文章开头所言,我只不过是一名记录者罢了。

非常热切地期待大家能在评论区同我讨论(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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