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汐—

我们幸运极了 不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双黑】【太中】送我一支玫瑰吧

*过气文手绝望的挣扎

*流浪汉太宰x花店老板中原中也,太宰治你要的根本不是饭而是中原中也!

*“你不是真正的流浪汉(╯‵□′)╯︵┻━┻”

*我爱撒糖,撒糖使我快乐

*补一个bgm  Da-iCE的《切なくて》,歌词跟作品没什么关系,听着这个旋律写的,感觉节奏很适合。


送我一支玫瑰吧

文:水母汐

【01】

没有人生来就注定会被穷困禁锢一生,即便是最为潦倒的乞丐,也存在时来运转的先例。上帝给予了每个人平等地追求幸福的权利,而流浪,不过是众多人生体验中的一环,暂时而非永久,用以支撑起许许多多人生命中的过渡。

可这个男人却仿佛是被上帝所抛弃的存在——他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流浪汉。没有人知道他从何时开始流浪,更不知道他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他又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流浪汉——若非有人亲眼目睹他在公园长椅上过夜,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么一个身着干净整洁的长风衣,就连裸露的脖颈和手腕上缠绕的绷带都常年保持洁白如新的男人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至此,人们一定会感到惊讶,这个男人究竟在靠什么维持自己的生活?打零工?亦或是出卖他那完全算得上是出众的皮相?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有个答案的话,那一定是后者。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名为太宰治的男人,实际上并未思考过太多有关“生”的话题,他终日思考的,尽是些如何自杀的事,当邂逅的女性达到一定的数量后,他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人生追求更改为“与美丽的小姐一同殉情”。正因为如此,每当他艳遇的小姐提出要帮他结束这种过于凄苦的流浪生活,希望能够同他一起生活,甚至组建家庭时,这名年轻的男子总是会露出他所独有的,得体而又不会让人拒绝的微笑,干净利落地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然后离开这座城市,前往他口中所说的“下一个自杀之地”。

故事就发生在太宰治结束了他的第428露水情缘后。“真是一条不错的河啊……”,傍晚的斜阳为河水染上了血色,因为困顿而稍显狼狈的男人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唇角的笑意愈发深沉。

下一秒,他便跳入了因晚风而变得湍急的河水里。

 

“我大概是上了天堂吧。”

不同品种的花朵散发出的馥郁芬芳混合在一起,轻柔地包围着他。古典乐悠扬的旋律模模糊糊地传来,由远及近,轻轻托起他的身体。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努力发出了些毫无意义的响动,他的这些小动作很快便得到了回应——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遮住了透过眼皮的唯一光源。

太宰治慌忙睁开了眼睛,他以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定是某位有着洁白翅膀的天使,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那是位矮个子男人,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呢帽,发丝犹如他身后的金盏菊那般鲜艳夺目。

“啊……你总算是醒了。”男人抓了抓自己橘红色的头发,同时把手伸向旁边架子上的水壶,“要喝水吗?”

“虽说我这一生的确是没做过什么好事……”

“哈?”

“但是,也不至于让我在死后下地狱吧……”

伸向水壶的手停在了半空,男人那双原本平静的蓝色眼眸顿时被愤怒所点燃,他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软垫上的太宰治:

“首先,我必须告诉你,你还没死,我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地狱。其次,如果你已经没事了的话,麻烦你迅速离开这里,我店小,多个人我嫌周转不开。”

太宰治坐起半个身子,他转动着自己的脖子,看了看左边,又望了望右边。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面前的矮个子男人身上。这是一家不大的花店,而那个双手抱胸神情不悦的人很明显是花店的老板。对方白色的围裙上还沾着些细碎的叶片,不远处的地面上散放着几支新鲜的白玫瑰。太宰治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疼。这下他总算是确定自己这一次的自杀也以失败而告终。

“又没死成啊……”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一程。”男人顺手抄起架子上的一把修剪支叶的大剪刀,铅灰色的刀刃闪着寒光,假如被这家伙捅上一下,自己也会像墙角那些枯萎的花朵一般凋零吧。太宰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嘴里却下意识地回应道:

“我的理想是和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才不要死在这毫无美感的刀下。”

“你有完没完?”

“真是无情啊,我可是刚刚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哦。”

对方没理他,转身继续去修剪那些楚楚动人的白玫瑰。太宰治自讨没趣,他站起身大摇大摆地从店主的身边穿过,从大门离开了这里。

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这么想着,他迈开脚步,开始了在这座城市的,新的流浪。

【02】

第二天傍晚,当夕阳将街道点染成金色的时候,太宰治再度出现在了花店的门前。

“下午好啊,中也。”

“你这家伙怎么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这里买花的那些小姐都是这样叫你的嘛。中原中也先生。”太宰治眯起双眼,把双手插在口袋里,迈开长腿几步便挤进了不大的店面里,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然后用无比惋惜的语气说道:“这么小的店,也只有中也这样的身高才能活动的开了吧。”

“如果你是来嘲讽我的身高的话,”中原中也将一捧向日葵插到花瓶里,伸手又要去拿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剪刀。而这一次,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别这样啊中也,我这次来,是诚心诚意想向你道谢的。”

小个子店主戒备地望着他,手依然没从剪刀上移开。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害怕被人偷走榛子的红毛松鼠,引得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混蛋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是是……”太宰治敷衍地举起了双手,他朝后退了一步,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只花瓶,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了那罐漂亮的矢车菊,否则——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把犀利的剪刀下一秒就会招呼在他的身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中原中也懒得跟他计较,他靠在花架上,从围裙下面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淡绿色的香烟。银色的打火机吐出橙红色的火苗,他望了一眼周围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啪嗒一声又把打火机收了起来。

“我想知道昨天中也究竟是怎么救我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中原中也觉得那双眼睛很像他每天下班都会去路口那家酒吧里喝的威士忌。表面干净纯粹,实际上度数高得惊人。

“还能怎样,”他的目光有些游离,好看的侧脸被夕阳染上了一层绯红,“那会我正准备去河边的花田里收些新鲜的野蔷薇,谁知道正碰上你从上游漂了下来,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把你拖上来的时候发现你还有呼吸。”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把你带回店里了啊。”

“嗯?中也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细节?”

夕阳的色彩顿时弥漫到了耳朵尖,中原中也的眼神变得更加飘忽了起来,“稍微,急救了一下,你也不用太感谢我。”

“诶,只是稍微急救了一下吗?听那天恰巧路过河边的小姐说,中也好像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呢。”

香烟在中原中也的指间断成了两截,他的内心就像堆叠到顶层的扑克塔在一瞬间崩塌了那般绝望。他自暴自弃地把脸掩埋在掌心,半晌才从指缝间透出一句闷闷的回应:“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就这么被一个男人占了便宜……”

“混蛋!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我才对吧!”

中原中也抬脚就往太宰治身上踹了过去,动作干净利落,如同为花朵修支剪叶般毫不拖泥带水。后者灵巧地避开,游刃有余地接住了被中也踢落的一罐百合花。暴躁的花店老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收回自己的脚,决定换一个话题。

“喂,你叫什么名字?”

“太宰治。”

“职业?”

“工作吗?没有那种东西哦。我只是个流浪汉罢了。”

那双好看的蓝色眸子顿时睁大了,这样的反应早在太宰治意料之中,他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

“一个有点特别的流浪汉。”

“你是有够特别的,”中原中也踢了踢脚边的几片叶子,“真不知道你是靠什么让自己活得这么体面的。”他抬眼看了看太宰治的脸,起初还不觉得,现在的他眼见太宰治脸色苍白,连眼窝都是凹陷下去的,这令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于是他用眼神把高个子男人赶到了花店门外,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锁上了店门。

“中也这就要回家了吗?”

“去居酒屋吃顿晚饭,”他顿了顿,抬手压低了自己的帽子,直到他走到不远处那根电线杆下,后半句话才隐隐约约地飘进太宰治的耳朵:

“你也一起来。”

【03】

知道太宰治喜欢自杀这件事,是在一周后的一个下午。那个男人像往常一样无所事事地晃悠进了中原中也的花店。忙得抽不开身的店主本想把这个麻烦的家伙赶走,但拜太宰治那张姣好的面容所赐,来他店里买花的女孩子突然翻着番的多了起来。

这样,也不算坏吧……

注视着被女孩子们包围的高个子男人,对方脸上过于明媚的笑容犹如夏日午后白色的日光,刺痛了他的双眼。那双带笑的桃花眼里究竟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毕竟在面对他的时候,太宰治从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他们之间总是针锋相对且戏谑偏多。可中原中也却没来由地觉得,摆着一张臭脸嘲讽他的太宰治远比现在这个笑着的男人来得真实。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矮个子男人愣了愣,他看到有一束暖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散落在那个男人的发顶,恰在这时,太宰治抬起了头,他避开了周围那些泛着桃粉色的视线,目光灼灼,仿佛穿越了数个光年来与中原中也交错,那一抹冰蓝迅速沉入了浓烈的威士忌中。电光火石的一瞬,只有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原中也迅速低下头去,或许是今天下午的气温有些过高,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热得不正常。他目光低垂,橙色的发丝沿着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落在肩头,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灵巧地将一朵又一朵美丽的鲜花排列在一起,用色彩缤纷的玻璃纸包好,再系上泛着柔光的丝带。当中原中也用小刀的刀背刮过丝带时,那简直是创造艺术的一瞬,那些笔直的丝带打着卷从他的指缝间滑落,最后落在了那些小姐们的手中。她们带着遗憾的微笑接过,为自己无法继续跟太宰治攀谈而感到失落。中原中也知道,这些美丽的花朵不久后就会出现在路口某个不起眼的垃圾桶里,这并非他的本意,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花朵里蕴藏的不应该是美这种空泛的事物,而应该是生计这种更为实际的东西。太宰治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不甘,当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逐一离开花店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弯腰凑到了依然忙碌不休的店主身边。

“中也真的很擅长整理花朵呢。”

“熟能生巧罢了。”坐在矮凳上的男人偏了偏头,太近了,他想。可太宰治却像是没意识到一般继续拉近着二人之间的距离。

“是吗?可我却觉得,这些花束里蕴含着中也的感情呢。”

分拣花支的手停了下来,中原中也没有抬头,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是的,他的每一束花,即便是知晓它们下一秒就会被人丢弃,也从不会随意对待。

“只是增加销量的一种手段罢了,”他叹了口气,“有那种闲工夫,我倒不如早点下班去酒吧里喝上一杯。”

“中也,你其实是个好人吧。”

到底是有多么强大的温柔,才会赋予每一朵脆弱的花朵以生命的重量呢?

“唯独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啊混蛋青花鱼。”

“我今天又去自杀了。”

是的,我知道,为死亡送行这种事,我实践过的次数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太宰治,我……”

“并不是开玩笑哦中也,”太宰治干脆坐到了中原中也面前,“那天的我,不正是被中也救起才没能自杀成功的吗。”

【04】

素来脾气暴躁的小矮子在那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拖着长长的调子,整点的钟声惊起了窗台上的几只鸽子,它们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天际,落下的白羽和窗外白玫瑰的花瓣混合在一起,随着晚风消失不见。中原中也的掌心握着一支白玫瑰,此时却像是握了一支白羽箭那般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支白玫瑰终究还是被他掷在了地上,一声沉重的叹息后,他试探着开口:

“为什么?”

“因为我找不到活着的实感啊。”

这算是什么理由?中原中也下意识地觉得太宰治在耍他,正要发作,却被突然靠近的面孔给吓了一跳。

“而且啊,都没有美丽的小姐愿意同我殉情呢。不过如果中也愿意和我一起殉情的话,我能更快地死去也说不定哦。”

于是中原中也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了,转而用那双带着黑手套的手随意拨弄起那些新鲜的白玫瑰,有好几朵被他碰掉了花瓣,太宰治心疼地捡起,语气里倒是没有丝毫责备的意味:

“中也太粗暴了,好好的花都被你弄坏了。收到它们的小姐心情也会跟着不好的。”

中原中也心想反正来我这买花的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花保持得再怎么好,走出这个店门没多久就会被无情地抛弃。思及此,他有些没来由地恼火,语气也变得不悦起来:

“要你管,反正你也不会买,虽然你的馈赠对象倒是挺多的。”

太宰治顿时语塞,一抹笑意就这么僵在了唇角。正当中原中也为自己在言语上胜过太宰治一局而暗自窃喜时,那个男人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中也,”

太宰治将那些花瓣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有人送过你花吗?”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的眸子沉了沉,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

“我不需要。”

是啊,这满屋子的花都是我的,又怎么会缺那么区区几朵意味不明的玫瑰呢?

难得一见的,太宰治并未开口嘲讽他,棕发的男人低下头,长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连同表情一起淹没在了沉重的阴影里。中原中也懒得理他,转而自顾自哼起了歌。他的声音很好听,太宰治时常觉得,他不去唱歌实在是可惜了。

“中也,你发音不对。”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孩子气般地用更大的声音唱了下去,太宰治摇了摇头,反而跟着他一起哼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发音不对吗?”

“所以我才亲自纠正中也嘛。”

“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太宰治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能唱大点声吗?”

太宰治歪了歪头,语气里难得一见地带上了一丝苦涩:

“我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嘛……”

于是他们又去了那家居酒屋,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推到太宰治面前。半透明的冰块上下沉浮,轻敲杯沿发出冷彻的脆响。年轻的花店老板望着他,蓝色的眼眸浸泡在昏黄的灯光里,他抬起一侧的手臂支着自己的脸,歪着头,连话尾都酝酿着醉意:

很像你的眼睛。

闻言太宰治眨了眨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烈性的酒水,丝丝入喉,带起一阵灼烧的快意,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面前的人靠近,平日里脾气暴躁的小矮子此时脱去了浑身的戾气,柔软得仿佛店里驯养的一只猫咪。他抬起那只被绷带覆盖的右手,轻轻取下了小醉猫的帽子,没有反抗,既是默许,太宰治弯起了唇角,他将帽子轻扣在中原中也的耳畔,唇瓣相接,带着清冽气息的酒液就这么渡了过去。中原中也茫然地睁大了眼,那一汪湛蓝里清晰地倒映着太宰治的身影,闪亮纯净仿佛波子汽水顶端那粒透明的玻璃珠。

我也喜欢你的眼睛。

太宰治吻了中原中也的眼角,他看到那里逐渐爬上了一丝绯红。

【05】

太宰治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过花店了。

最初的惶恐过后是令人难耐的沉默。中原中也曾一度以为太宰治终于自杀成功,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自杀成功是太宰治的理想,但他打从心底里希望自己可以每天都见到这个男人。

真奇怪啊,明明只是个毫无关系的……

毫无关系的……

中原中也收紧了手指,深绿的刺穿透了黑色的手套,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滴落在洁白的花瓣上。那一刻,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变得疼痛了。

毫不在意地说着自杀的事情。

蹲在花店台阶上嬉皮笑脸地要吃他刚做好的蟹肉饭团。

看上去漫不经心,其实是想把女孩子们带到店里来照顾我的生意吧……

那样游刃有余的笑容,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可是,

当那双鸢色的眸子穿越了成千上万个光年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怎么办……

“太宰……”

他想起了居酒屋暧昧的灯光下那个同样扑朔迷离的吻,仿佛梦里的蝴蝶一般,轻触他的唇角,倏然而逝,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灯红酒绿中。他想去抓,却发现名为中原中也的网无论如何都捉不住名为太宰治的枯叶蝶——他的保护色太深,中原中也猜不透,以至于把他给弄丢了。

中原中也抬起头,道路的尽头,蔓延着酸涩的橙红色光芒,那是太宰治会出现的地方,可现在的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不断满溢的夕阳,慢慢地,铺满了中原中也的整个眼眶。

“现在的我,突然想要一支玫瑰花了。”

那一刻,中原中也终于发现,即便自己拥有满满一屋子的花朵,但他们终究不属于他,他需要一朵玫瑰,一朵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玫瑰。他会将它安放在玻璃罩子里,供给它必要的氧气、土壤和水,就像B612的小王子那样。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有这么一朵玫瑰,这玫瑰不可能是别人送的,只可能是——

中原中也丢下自己的剪刀,他突然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其实他仅仅只是想确认一下太宰治的生死,尽管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正在某个温柔乡里快活。但中原中也厌恶自欺欺人,他要找到太宰治,尽管他们之间除了那个模棱两可的吻几乎什么约定都没有,但他还是要问清楚,为什么他可以说消失就消失,把他一个人抛弃在过去的长河里,自己却在当下的时光中风流快活。

毕竟,那朵玫瑰,只可能是太宰治送的。

他来到了半个月前他捡到太宰治的那条河边,可那里空无一人,于是他转而奔入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繁弦急管,依旧没能找到太宰治的身影。他几乎要放弃了,那个男人,他很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去了别的城市,再也不会回来了。

“该死……”

中原中也一拳捶打在墙壁上。

“不过是一条混蛋青花鱼而已……”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小的花店,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发现了奇迹。

深棕色发丝的男人逆光而立,他温柔地注视着眼前比他矮去二十多公分的花店老板,眼底奔流着难以言尽的感情。他的风衣外套破破烂烂的,绷带也脏兮兮的。中原中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宰治——他头一次以一个流浪汉应有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中也。”

太宰治开口了,中原中也定在原地,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连同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鼓噪起来,他看到那个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这一次,他终于看清,太宰治的手上,正拿着一支玫瑰。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太宰治笑得有些狼狈,“中也,你需要一支属于你自己的玫瑰。”

中原中也低下头,那朵玫瑰正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绽放,它比店里的任何一株玫瑰花都要瘦小,花瓣稀稀拉拉的,样子也不大好看。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它是特别的,它只属于中原中也一人。

太宰治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任务一般长出一口气,他拍了拍袖口准备离开,却被中原中也一把拽住了衣角。

“留下来。”

“最近店里挺忙的,你留下来吧,算我雇你。”

“好啊。”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太宰治反手扣住了中原中也的十指。

“至于工钱——”

有你,就足够了。

 

太宰治送了中原中也一支玫瑰。

自那天起,他开始了自己的第429段爱情,同时,结束了自己的流浪生涯。

——fin——


头一次写文写出了绝望的感觉。大概是到了双黑瓶颈时期,写什么都不对,文字也不如往常那般行云流水,夜幕四合这缺人疼少人爱的小家伙耗尽了我全部的心力,只剩下一个骷髅一般的我守着一堆考研资料外加实习的压力。

生活的重担和心理负担将我压垮,我把我文字的美感给弄丢了。

真希望自己可以早日找回当年写鹿特丹三部曲的手感。

日常掉粉掉热度的过气文手(不,其实从未人气过也说不定),今天也在自我怀疑中度过了可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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