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汐—

我们幸运极了 不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双黑】【太中】他和他的钢琴

*说好的【可爱的,很轻松的,很文艺的,很甜的,很适合睡前看的,太中~】

*梗来自微博看到的弹钢琴递纸条梗~6k+一发完结~

@Blackey  @抽里抽气

他和他的钢琴

文:水母汐

“风好大啊。”

他们刚从人声鼎沸的超市里挤出来,周末的促销简直是场灾难。高个子男人将沉重的购物袋放在地上,目送着身旁的同行者晃着钥匙去地下车库提车。傍晚的风毫无预兆地吹过,将那深栗色的短发吹得更加凌乱。男人缩了缩脖子,他抬起头,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沿着铅灰的坡道缓缓爬了上来,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穿过车窗朝他挥舞。于是他弯下腰拎起购物袋,一抹笑意在唇畔温柔地绽放

“可是却很温暖。”

【01】

出租车穿过城区,在郊外的一所公寓前停了下来。小个子男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下车,透过黄昏的橙红色光线打量自己新的容身之所。破旧的单元楼泛着灿金色的微光,晚风透过洞开的窗户吹起泛黄的窗帘,干枯的落叶倔强地不肯落下,在风里悠然地打着旋。

“这还真是适合啊……正适合像我这样的——”

落魄流浪歌手。

他走上二楼,陌生的锁孔令他犹豫起来。就在这时,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掌覆上他那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指尖,微微使力,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他抬起头,出现在身后的男人身材颀长,鸢色的眼中流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男人斜倚在门框上,用小指勾住钥匙送到他的眼前,“我叫太宰治,是你对门的邻居,今后如果有够不到的东西,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帮忙。”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聪明的开场白,果不其然,新来的年轻房客一把夺回了自己的钥匙,顺手挥开了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掌。太宰治眨了眨眼,“好吧,”他退回自己家门前,看着小个子男人将行李一件一件搬进房间,“就算如此,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吗?”

“……中原中也。”

太宰治突然笑了起来,中原中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沉默了几秒,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一瓶红酒,伸长手臂递到对方眼前。

 “嗯?这是什么?”

“见面礼,”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朝太宰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以后请多指教了。”

 

这场奇怪的初遇很快便被中原中也抛在了脑后。毕竟,此时的他心里所想的只有唱歌的事情。音乐是他的生命,唯有歌唱能给他带来一丝蕴藉。然而接连的失败早已磨损了他原本鲜亮的自尊心,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着嗓子在房间内轻声哼唱熟悉的调子,或是在沙发上听着耳机内鼓噪的音乐,以此消磨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午后。

将新曲上传到视频网站,中原中也松了口气。这是他搬家后的首次更新,倘若这次的热度能够突破五万,那么下次联系唱片公司时也能更有底气吧。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打算开瓶红酒放松一下自己。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深棕色的地板上,那些浮尘宛如音符般上下跳动,逐渐连续成一段轻盈的曲调。

“嗯?”

他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到窗边。散布在空气中的钢琴声澄澈透明,然而中原中明白,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于是他屏住呼吸,静静等候着节奏的变化,果然,下一秒,琴声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演奏者仿佛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热情,那些生命的花朵在一瞬间绽放开来,几乎要在下一秒奔向死亡。那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演奏,每一个音符都在刀尖上行走。那些热烈的曲调宛如洪水涌进窗口,在中原中也的心尖上奔腾。共鸣,是的,就是这个,共鸣——中原中也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复述着这个简短的词语,他几乎按捺不住自己满腔的喜悦,甚至不自觉地低声哼唱起来。

当晚的视频点击量并不理想,但中原中也已经一点都不在意了,很显然,能够装点生活的新的兴趣已经找到了,而那天下午所听到的旋律始终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甚至会在不经意间飞出嘴边,久而久之竟成了一首完整的歌曲。

中原中也彻底沉浸在了他和这位陌生的邻居所创造的音乐世界中。对方的演奏很有规律,每周三、周五和周日的下午三点,持续两个小时,开始和结束的时间比中原中也墙上的挂钟还要准时。偶尔闲暇的时候,小个子歌手也会想起自己对面那个奇怪的邻居,那个男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呢?自那天不太愉快的初遇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对方究竟有没有好好品尝自己的美酒?毕竟那可是89年的柏图斯,如果被那家伙浪费了,岂不可惜?

于是中原中也决定抽空去拜访一下太宰治,然而还没等他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对方便主动找上门来了。

【02】

怀抱着爱意,呐喊着理想,诉说不公与悲愤,传递愿景与希望,以热情浇灌的歌曲永远不会过时,这是中原中也一直坚信的道理。然而楼上那位陌生艺术家的音乐中,似乎总是酝酿着深深的绝望与必死的信念,与其说是生命的绽放,不如说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微笑。那是燃尽自我所绽放出的最后的光芒。愈是如此,中原中也便愈想接近这位钢琴家。

于是他开始重新练歌了。

每日从清晨起便尝试打开自己的歌喉,以一种新的姿态去诠释那些烂熟于心的歌曲。一想到这样做可能会离那个人更近一些,中原中也便越发努力,直到自家的大门被某位不速之客敲响。

“呀,中也。”太宰治的出现把中原中也吓了一跳,男人身着沙色的长风衣,斜倚在门框上朝他微笑,模样神态和初遇时一模一样。“几个月不见,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长高啊,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比如换灯泡什么的。啊啊,说起来,中也,你在家里也戴着帽子吗?那样会长不高的哦。”

中原中也强忍住内心揍人的冲动,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阴郁的表情,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掌握紧成拳,捏得嘎吱作响,偏偏太宰治不依不挠,竟伸出手想把他的帽子取下来,终于爆发的中原中也抬脚便朝太宰治踢去,后者以一种出人意料的灵巧姿态避开了这发狠厉的攻击。两手插在口袋里等候对方的下文。

 “我长得是高是矮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谁允许你那样叫我名字的?我们并没有那么熟。”

高个子男人靠在楼梯扶手上,以一种很受伤的姿态注视着中原中也。“好意被拒绝了吗?啊啊,说起来我来找你的确是有别的事情。那个,可以拜托你不要在家里大声唱歌了吗?”

中原中也心下一惊,而太宰治则以一种无奈的表情注视着他,男人叹着气,明明是温柔的语调,说出来的却是残酷又令人气恼的事实:

“况且,中也,你的歌在很多地方都存在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唱歌很难听?”

“那倒不是,”太宰治不自然地避开中原中也的眼刀,直接进了对方家门,在看到整洁的室内后吹了声口哨,“虽说蛞蝓只是一种小小的软体生物,但我一直相信,倘若它们可以一展歌喉,一定是极为美妙的画面。”

中原中也揪着太宰治的领子,他皱着眉,刚想发出一句严厉的警告,却在看到对方脖颈上那些绷带后愣在了原地,揪着领子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下来。太宰治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唇角勾起的弧度虚幻而又危险:

“是自杀哦。”

自杀?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太宰治步步紧逼,两人在客厅的窗前僵持不下。中也,行为怪异的邻居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苍白的手指从绷带中挣扎而出,轻轻掠过他耳际的碎发。敏感的指尖轻轻颤抖,中原中也站在原地,宛如复活岛上的一尊石像。

“总而言之,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唱歌了。”

留下这句话,男人收回了手,转身走出了房门。

 

太宰治的话多少对中原中也起到了一点警示作用,小个子歌手再也不敢随心所欲,却依旧会在固定的时间细心聆听那迷人的演奏。他甚至逐一录音,以此替换掉自己播放器里的所有歌曲。每一次的演奏似乎都有不一样的地方,而发现这些不同之处显然是个吸引人的好游戏。中原中也为之着迷,然而,太宰治的那番话宛如女巫的毒药,将他涌到嘴边的歌声生生扼杀在喉咙里,而他则像是失去了声音的小美人鱼,竟连行走都变成了负担。

这太痛苦了。中原中也心想。偏偏太宰治是个自杀爱好者,这一事实让他连反驳的话语都难以说出口。他只好枯坐在书桌前,让音乐在耳机里肆意流淌,就着一汪红酒奋笔疾书,在雪白的稿纸上记录下一行行动人的词句。

【03】

“为什么不唱了?”

凝视着手中的纸条,中原中也陷入了沉思。

毫无疑问,这行黑色的文字来自楼上那位天才钢琴家。得到鼓舞的中原中也顿时兴奋起来。至于太宰治?就让他见鬼去吧!充满爆发力的歌声响起,小个子青年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无法自拔。他起身去厨房倒水,门铃响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中原中也硬着头皮打开房门,果然看见了自杀爱好者那张写满不悦的脸。

“中也,”太宰治皱着眉,“你打扰到我看书了。”

“啊,那还真是对不起,可唱歌是我的自由吧,毕竟我的职业是一名歌手。”

太宰治以一种打量的目光上下审视中原中也,他将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本红色封皮的书:“这本书叫做‘完全自杀手册’,是记载着无数完美自杀方法的珍贵读本。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比起看这种危险的读本,我觉得你更应该听我唱歌。”中原中也嫌弃地瞥了一眼太宰治手里的文库本,挥挥手下了逐客令。没想到对方非但没走,反而猫着腰朝他屋里钻。

“这是什么?”

“混蛋!不许动那个!”

太宰治凝视着手里薄薄的纸页,陷入了沉思。

“把它还给我!”颤抖的指尖微微使力,脆弱的纸张顿时化作纷纷白雪,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真是可惜,难得我觉得这首歌写得还挺有意思的。说起来,有曲子吗?”

中原中也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你听到过楼上传来的钢琴声吗?每周三、周五和周日的下午三点,那家伙简直是个天才!”

“抱歉,每天的那个时候我都在街上找美女陪我殉情。不过如果中也刚刚唱的是这首歌的话,我倒是觉得开始部分可以唱得更舒缓一些。嘛,如果整首歌都能够舒缓下来,舒缓到完全听不到的地步就更好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揍到失聪?”中原中也弯起嘴角,捏了捏自己黑色的拳头。

“信,我当然信。”太宰治讪笑着逃离了中原中也的家,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刻,尽管声音很小,但中原中也还是听到了:

“我相信中也跳起来一定可以打到我的膝盖骨的——”

 

仿佛故意和对方做对,中原中也开始肆无忌惮地歌唱,而太宰治则坚持不懈地在每天午后敲响自家对面的房门。两个人总是会大吵一架,随后迎来毫无意义的和解。某一次,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一拳揍青了太宰治的右眼,男人捂着眼眶哎呦哎呦地叫唤,痛心疾首地说中也如果你能把这爆发力用在唱歌上就好了。

起初中原中也从来没把太宰治的话当一回事,直到某一次他试着在歌曲的开头放缓了自己的音调,随后在副歌部分一口气爆发,获得的效果令他意识到太宰治似乎并没有开玩笑。

“明天下午三点。”

依旧是叙述简短的小纸条,中原中也按捺住内心的雀跃,甚至难得地在夜晚迎来了失眠。第二天清晨,当他黑着眼圈打着呵欠准备出门倒垃圾时,眼前的画面使他惊呆了。

那是用约摸三十盒牛奶堆成的小山,随着大门的开启轰然倒塌。中原中也盯着这堆白色的物体看了好久,下一秒几乎是用拳头砸开了对面的大门。

“诶……啊,是中也啊……怎么了?”

栗发的男人睡眼惺忪,小个子男人也不管对方正穿着睡衣,抬手揪起对方的衣领,湛蓝的眼眸逼视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门口那堆是不是你干的?”

“嗯?你说那个啊。没错啊,看到超市的牛奶大减价,一向关心中也身高的我当机立断买下了全部货架的库存。我可是放弃了半月份的绷带才买来这些的哦!怎么样?中也有没有很感动?”

“怎么可能会感动!青花鱼的脑子是被水淹了吗?”中原中也愤愤地甩开对面人的衣袖,抬脚把那堆牛奶全部踢到了太宰治门前,“要喝你喝,不喝丢掉。”

不能因为这个影响自己的心情,中原中也关上房门,内心竟因为太过强烈的期待而隐隐作痛。

【04】

约定的时间如期而至,熟悉的旋律响起,没多久,中原中也便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同寻常。

忧郁的曲调混杂着无可奈何的叹息,宛如雨水般点点滴滴洒落在窗台上。昔日的孤注一掷完全消失不见,明明是同一首曲子,却仿佛充满了不舍与眷恋般兜兜转转,濒死的钢琴家因为什么而再度燃起生的希望,可那希望却宛若孤星点点,还未等到天明便消失不见。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中原中也拿不定主意。他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钢琴声在一个小时后戛然而止,中原中也等待了片刻,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不确定感包围着他,而他厌恶这种感觉。他想喝杯红酒,却发现杯子全都被太宰治给打破了。他叼着烟来到楼下的平台透气,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太宰治带着笑意站在身后,手里捧着一盒没开封的牛奶。

“你很喜欢钢琴?”

“不,准确来说,我喜欢的是音乐。”

“抱歉,或许我并不该阻止你唱歌。”

中原中也顿了顿,这是太宰治头一次发自内心地向他道歉,他本想说句“没关系”,可那些音节在喉咙里兜兜转转,最后反而变成一汪雾气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又想起那些失败的面试,石沉大海的简历,模样凄惨的投稿。扪心自问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落魄,但他却从未对人生失去过希望。

“为什么要自杀呢?”中原中也喃喃自语,仿佛是说给太宰治听的,但更像是在反问自己。

“或许,是还没找到允许自己存活下去的意义。”

 

这场经历简直比梦境更像是梦境。中原中也甚至怀疑那首奇怪的钢琴曲是否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之中。隔日的演奏恢复了往日的激昂,而他也如愿以偿地伴着钢琴的曲调完成了自己的演唱。然而这一次,太宰治并没有来敲他家的门,中原中也盯着酒柜角落里最后两只高脚杯,内心竟有些没来由地失落。

“我简直是疯了。”

他打开门想要抽支烟,却在门缝里发现了熟悉的小纸条。

“你唱的真不错,不知你可否乐意与我合作一曲——”

上面清晰地写着他前几天投稿的那首歌曲的名字。

 

约定的日子到了,中原中也站在窗前,钢琴的前奏流泻下来。他在心底细数着拍子,那些镌刻进骨髓深处的歌声宛如鸽子般扑棱着翅膀朝窗外飞去。中原中也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存在与自己如此合拍的钢琴手,他们仿佛认识了很多年,但每一个音符的合作都蕴含着新鲜与快意。中原中也有些忘情了,他沉浸在音乐之中,就像是溺水之人享受着生命里最后的放纵与癫狂。一曲终了,小个子歌手几乎是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板上,有模糊的掌声自楼上传来,这掌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中原中也家门口戛然而止。他警觉地抬起头,过了一会,一阵熟悉的敲门在寂静的空气里一圈圈地扩散。惊讶,茫然,无措,恍然大悟,所有这些情绪在一瞬间涌上中原中也的心头,他愣在原地,竟忘记了开门。直到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门开了,熟悉的自杀爱好者的脸出现在眼前,男人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一根纤细的铁丝。他的表情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好看的眼角仿佛沾染上了初春的桃花,扑簌簌地落下一地残英。

中也,太宰治开口,那声音兜兜转转,仿佛刚刚结束的钢琴曲般令人着迷。

“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毕竟蛞蝓的脑子并没有那么好使。”

“这算什么啊!混蛋太宰!”中原中也从地上坐了起来,抬起脚又要踹太宰治的肚子,这一次,男人没有躲开,他伸手握住了小个子邻居的脚腕,轻轻一带边把人搂进了怀里,“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天才钢琴家,中也,面对自己的偶像,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中原中也气急败坏地想要推开太宰治,却被对方抱得更紧,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用冰蓝色的眸子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

“恶趣味!”

“那又怎样,”太宰治笑眯眯地把下巴放在中原中也的发顶上,轻轻磨蹭的动作宛如一只正在撒娇的大猫,“说实话,第一次听到你唱歌,不,应该说从我听到你的声音那一刻起,我就……”

“闭嘴!”中原中也惊恐地捂住了太宰治的嘴巴,“不要再说下去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他松开了中原中也,从门外拖进来一只沉重的纸箱。

“给你买的牛奶,记得好好把它们喝完。”

“我要搬走了。”

【05】

究竟是什么时候意料到这个结局的呢?

大概是在那个比梦境更像是梦境的下午吧。

寄居的旅客没有长久可言,眼下的情形,毫无疑问,可以说是最为正常的局面。

然而中原中也还是会觉得寂寞,他不再唱歌了,没有钢琴陪伴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熬。他有些后悔没有让太宰治把话说完。他相信那句话一定是温柔而又令人心悸的,但既然分别已成定局,又为何要让离别变得更加痛苦和不干脆呢?他开始喝牛奶,每天一盒,太宰治送他的那一箱很快便喝完了,于是他开始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牛奶,整箱整箱地往家里放,一喝就是大半年。

上次买的牛奶又喝完了,中原中也叹了口气,他摸出车钥匙,半路上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车载播放器,久违的曲调突然流淌在安静的空气里,他愣了愣,终是没舍得关掉它。

太宰治送给他的那种牛奶又开始打折,中原中也推着购物车,一面往车里放一面在心底数着数,然而就在三层货架即将被拿完的瞬间,温度略低的指尖触到了他被黑色手套覆盖的手指,中原中也仿佛被灼伤般颤抖着抬起头,忽地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鸢色眼瞳中。

“中也,”男人静静地开口,中原中也瞪大了双眼,他屏住呼吸,脸上的温度开始烧了起来。

“说实话,第一次听到你唱歌,不,应该说从我听到你的声音那一刻起,我就……”

“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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