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优】非此即彼
*从哈尔滨回来以后就非常想写的一篇文章，花了几天的时间把它打出来了。一块小甜饼，还请大家不要大意地好好享用❤~*
*热度啥的无所谓啊快来人到评论区陪我浪【ntm*→来自一个深夜赶报告的人寂寞的呐喊……
非此即彼
文：水母汐
【01】
爬上桥头的那一刻，优一郎一眼便认出了坐在护栏上的那个男人。
如此耀眼的金色短发，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年轻人突发奇想的旅行总会因为资金的不足而显得捉襟见肘。森绿色的双眸直直地盯着ATM机上显示的数字，直到机器自动将银行卡退了出来。优一郎向街对面设施齐全的大酒店投去了最后一丝恋恋不舍的目光，转而推开了隔壁那家不起眼的青年旅社的大门。
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原本还算充实的钱包重新变得干瘪。站在属于自己的那扇房门前，优一郎犹如一个面对着漆黑房间的夜归者一般格外忐忑不安。
“可千万不要遇上什么奇怪的拼房客啊。”
的确，在人际交往上，优一郎除了装腔作势的气场，其他的行为偶尔表现的简直像个白痴。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对方显然是被这位新来的房客吓了一跳——当然优一郎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小步，倒是房间里的人先一步反应过来，把门完全打开，同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是新来的房客吧。刚才真是失礼了……”
对方有着温暖而又灿烂的金色发丝，映衬着那双湛蓝的眼眸，恍若被阳光普照的晴空那般明媚。只是这明媚中似乎还包含着什么别的情愫，优一郎却没心思多想。深色T恤和白色的休闲西装，搭配一双浅口的皮鞋，看来是正准备出门。
“需要我帮你安置一下行李吗？啊对了，我叫进藤米迦尔，你呢？”
被对方的热情吓了一跳，优一郎连忙将视线转向了房间深处。算不上宽大的标准双人间，一侧的床铺和床头柜上已经放置了米迦尔的物品，另一侧则是空的。于是他飞快地把自己的箱子塞进了属于自己的床底下，把背包甩到床上的同时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那个……你看，我已经安置好了。既然你急着出门的话那就赶紧走吧，不用在意我。”
优一郎的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安地绞扭着床单。
米迦尔愣了愣，他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在关门前朝着已经侧卧在床上滑动手机的优一郎问道：
“那个，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天音优一郎。”
“哦，那我出门了。”
“拜拜。”
“嗯，晚上见，小优。”
清脆的落锁声在不大的房间内回响。优一郎翻了个身，回归安静的空气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做了什么很不礼貌的事情。
不仅没有说谢谢，回复对方的语气就像是在下逐客令一样。这样的举动不仅算不上帅气，简直就是个没有礼貌的混蛋嘛！
抱着头在床铺上滚动着，对方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耳边。
第一次见面就称呼自己为“小优”，即便是被自己这样对待，语气却依然温柔而又谦和。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等待是优一郎最不擅长的功课。
明明下定决心要在米迦尔回来的时候向他道歉，然而还不到十点，优一郎便睡着了，在心底反复演练了千百次的话语成为了新鲜的梦呓。当米迦尔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间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黑发的少年抱着手机歪在床边沉沉睡去，微微张合着双唇，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优一郎的唇边，伴着温热的吐息，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了米迦尔的耳中：
“对不起……米迦……我……今天……不是想赶你走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在意这种事情啊。米迦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下一秒，这个笑容便因为优一郎再度吐露出的话语而僵在了嘴边。
“……头一次见面……就叫本大爷……小优……”
声音在这里中止了，米迦尔皱起了眉，忍不住把耳朵靠得更近了一些。
“……咖喱……好吃……”
于是金发的夜归者再度笑了起来。
【02】
即便是被桥上的寒风吹得脑仁发疼，优一郎依然能够清楚地记起自己今天早上出门时的情形。
早起一向是优一郎的信条。然而当他在六点钟的铃声里睁开双眼时，面对空无一人的床铺，他的内心先是升起一丝惊讶，接踵而至的则是漫无边际的失落。
“真没想到我的身边居然存在比我起得还早的人！”
“不……难道说，因为我的话，他整个晚上都没回来……？”
心底的某扇窗子被寒风呼啦一声吹开，混合着苦涩的料峭寒风席卷而过，这种不温不火中带着一丝寒意的感觉磨去了优一郎一整天的好兴致。他慢吞吞地洗漱完毕，站在行李前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背起了画夹，朝原定的目的地走去。
而“原定的目的地”，指的就是他——或者说他和米迦尔，所处的这座废弃的大桥。
失踪一夜的室友如今正坐在这座大桥的护栏上，深灰色的长风衣向外延伸至江面上方。脚下是裹挟着碎冰的波涛汹涌的江水。在这冰冷的铁桥上，周围除了优一郎再无别人，耳边的风声如刀子一般撕裂着空气，无论怎么看，都算不上是什么好情形。
“快停下！”
来不及细想，行动已经比思维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意识回归自己掌控的时候，优一郎已经拦腰抱住米迦尔，将对方连拖带拽从生锈的铁栏杆上带了下来。过长的衣角翻卷着被纵横的栏杆勾起又强行拉扯开，破裂的声响淹没在了呼啸的风声之中。优一郎跪在米迦尔身体上方，他觉得刚才的自己仿佛在与死神做斗争，心脏突突地跳动着，粗重的喘息喷洒在空气里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而被他扑在身下的米迦尔也好不到哪去。尽管在落地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做了自我保护，但后脑勺依旧被冰冷坚硬的地面磕的生疼。湛蓝的眼眸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尽管如此，米迦尔依旧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优一郎冰凉的面颊：
“啊……好巧啊，在这里遇到……”
“说什么呢！你刚才……你刚才可是……”
“差点死掉了啊！”
对方歇斯底里的样子令米迦尔觉得有点好笑，他推了推依旧趴伏在他身上的人，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咳……小优，先起来再说吧。”
“啊……抱歉……”支起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优一郎转身想去捡刚刚被自己随手甩到地上的画夹，没走几步却又折返回来，朝着依旧坐在地上的米迦尔伸出了手。
“虽然很想对小优说声谢谢，但我想我还是得告诉你，刚才的我，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准备自杀。”
“什么！？那你为什么……”
“小优是想问‘那你为什么会坐在那么危险的栏杆上’吗？”
优一郎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
米迦尔握上优一郎的手臂，带着他来到了自己刚刚坐着的栏杆旁。
“如果那么想知道原因的话，小优不如自己坐上去看看？”
“我拒绝！”碧色的眸子瞬间睁得老大，优一郎下意识地握紧了背后的画夹，他偏过头去，微微踮起脚朝桥外张望，却因为过于激烈的寒风缩了回来。
“什么嘛……灰白色的天空就像是用旧了的帆布那般令人讨厌……本以为能看到什么特别的景色的。”
“那是因为小优来晚了一点。”米迦尔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如果你再早一个小时，你会看到这座桥上的日出。”
优一郎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动摇。
“不过，先不说我，小优背着画夹，即便是在这种大风天里也要爬上这座无人问津的废弃的大桥，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知何时，被盘问的对象变成了自己。优一郎暗自懊恼自己的无力，竟然被眼前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支起手臂倚靠在栏杆上，优一郎黑色的刘海在凛冽的江风里翻动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他伸出手，沿着视线的方向延伸，最后将指尖定格于灰白天空的某个点上。
“米迦很喜欢这座桥上的日出吗？”
“我很喜欢的一个插画师喜欢画这里的风景，但是他说他一次都没来过这里，所以我想替他来看看。”
“我的话……是因为与我合作的作家说如果能亲自来这里看看可能画的会更好。”
米迦尔点了点头：“不过，说起刚才那所谓的‘自杀事件’，小优不觉得，这座桥上的风景，的确有一种‘死亡的寂静’之美吗？”
“死亡的寂静之美……”
就在优一郎来这里之前，与他合作的作家曾对着他为他的新刊创作的插图感叹道：
“构图和色彩都无可挑剔，只是，我觉得还缺少一点‘死亡的寂静之美’。”
那是优一郎根据一张老照片创作的插图。浅灰色的长长的铁桥上，女主人公凭栏远眺天边的朝霞，一只鸟儿从她的头顶上方略过，水天之间，仅此一人。
死亡的寂静之美……那究竟是什么呢？
究竟应该落脚于死亡？还是寂静？
在优一郎的眼里，非此即彼，二者只能选一。
死亡本身就自带寂静的属性，所以说，到底如何才能将这种难以言表的属性表达出来呢？
而正是因为难于言表，自己的图画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知道了。”还记得那天，在合作者面前一向多言的他只回复了对方简短的四个字。而在他的心底，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无论如何，一定要到那座大桥上去亲眼看一次日出！
【03】
斜着眼睛偷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下午四点还有十多分钟。优一郎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后认命般地将目光重新放回了面前做工考究的菜单上。
“小优还没有决定好吗？”
“啊……那个……我还没……”
“一份维多利亚下午茶套餐，茶水要伯爵和玫瑰露。”
当侍者离去之后，优一郎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已然是空空如也的钱包，抬起头瞪着自顾自点完了单的罪魁祸首，鼓着嘴直叹气。
时间回到上午，从桥上下来的时候，米迦尔终于发现了自己被勾破的风衣下摆。
“看上去是无法修复了，真令人头疼啊，我可是只带了这一件外套出门啊……”
刚想说“要不我把我的借你穿”，米迦尔却先优一郎一步开了口：
“小优的外套对我来说大概会太小了吧，所以说，小优想要怎么赔偿我呢？”
“喂……你这家伙！”感觉自己的身高遭到了嘲笑，优一郎即便是在寒风中都能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温度在逐渐升高，“你想要我怎么赔偿你，事先声明，我可没有钱哦！”
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他伸出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优一郎：
“那么，接下来的三天，我想要小优陪着我游览这座城市。”
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跟着米迦尔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游荡了整整一上午，优一郎身心俱疲。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满了纪念品，肚子里也被各种小吃塞得满满的了。更令人感到崩溃的是，自己的钱包几乎完全空掉了。就连信用卡都快达到了透支的最高额度。
笨蛋！白痴！魔鬼！恶魔！
优一郎捏紧了拳头，毫不客气地在心底咒骂着米迦尔。可对方却在这时握上了他的手腕。很不幸地，等到优一郎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这间怎么看都非常昂贵的茶室里，手上捧着厚厚一本自己并不能完全看懂的菜单，漫不经心地挑选起今天的下午茶了。
“那个……米迦，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喝下午茶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刚吃完章鱼烧吧……”优一郎试探性地开口，可米迦尔的回答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了那般熟练：
“这是我的习惯。”
又是这句话！
优一郎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合作者，对方一到下午四点就会消失整整一个小时，每每问起这件事，他的回答总是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在下午四点享用下午茶是我的习惯。”
对方曾试图说服优一郎也体会一下下午茶的美好滋味，然而对于怕麻烦的优一郎来说，这一个小时与其拿来喝茶不如用来画画。
当然，打游戏也可以。
可是现在，无论是自愿还是迫不得已，优一郎都已经坐在了茶室的茶桌旁。精致的三层点心架很快便摆了上来，温热的茶水注入杯中，散发出阵阵清香。这一刻，优一郎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觉得自己离那位合作者非常非常近，近到只隔着一杯茶水的距离。于是他试探性地端起杯子，伯爵茶的香气顿时在唇齿间四溢开来。
“像这样，从最下方的点心吃起……”
优一郎的兴趣逐渐被点燃了，在米迦尔的指导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品尝着点心架上的每一块精致的茶点，森绿色的眸子闪闪发亮，就连脸颊都仿佛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今天的水果塔……好像有点过甜了……”
伸手刮去优一郎嘴角沾着的果酱，自然而然地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米迦尔低着头若有所思，而对面的黑发少年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而烧得脸颊绯红。
一反常态地没有大吵大闹起来，优一郎安静地注视着米迦尔的侧脸，他突然想起初见对方时，那双湛蓝色眼眸中所包含的别的情愫。从在大桥上的时候开始，优一郎便意识到了。
这种情愫，叫做寂寥。
【04】
“啊……都是因为你，我已经彻底破产啦！”
将手里提着的东西胡乱丢在地上，优一郎立刻头朝下就近扑倒在了米迦尔的床上。对方比他后一脚走进房间，看着已经掏出手机熟练地连上wifi开始打音游的优一郎，米迦尔摇了摇头，默默地弯下腰帮他收拾好了一切，然后拦腰抱起优一郎，向属于他的另一张床上一丢。
“喂！你干嘛！”
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因为游戏中game over的音效而迅速俯下身查看着手机，最后一脸崩溃的优一郎生无可恋地把自己放倒在了床上。
“什么都没了……啊啊……我明明是想做件好事，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正说着，一张银行卡突然滑落在他的枕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翻身而起，优一郎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抱怨归抱怨，我可不是这种人！”
“本来就是我要求小优陪我玩的，既然小优的钱已经花完了——”
“那么，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为您效力了呢？我的公主殿下。”
目光在银行卡和自己的钱包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优一郎突然伸手夹起那张卡塞进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那我就姑且接受你的歉意。不过……”
“不许叫我‘公主殿下’！”
三天的时光仿佛细沙般从指缝间悄然滑走，最后一天清晨，天空尚且蒙着一层暗色的纱，米迦尔却将优一郎从床上拉了起来。
“干嘛啊……退房是12点之前吧……”
“嘘……我要带小优去一个地方。对了，别忘了你的画夹。”
迷迷糊糊地跟着米迦尔一路向江边走去，直到上了桥，过于冰冷强劲的风才使优一郎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米迦尔带着他来到被误认为是自杀地点的桥栏杆，示意小优自己坐上去。
“喂！你这家伙，是想让我……”
“嘘，相信我，我会你身后保护你的。”
优一郎愣了愣，他捏了捏身后坚实的画夹，咬了咬牙，翻身坐了上去。
风将他的发丝向后吹去，张扬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巨鸟。有一丝橙红色的光线从优一郎森绿色的眼眸中缓缓升起，仿若幽深森林中的第一缕晨曦。
“浅灰色的长长的铁桥上，女主人公凭栏远眺天边的朝霞，一只鸟儿从她的头顶上方略过，水天之间，仅此一人。”
双手浅浅地环上优一郎的腰际，米迦尔在他的耳边轻吟出声。
“那份寂寥……我感受到了……”
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手背，米迦尔微微抬起头，正对上优一郎闪烁着清晨朝霞的温润目光。
“死亡的寂静之美，我感受到了。”
“对不起，我一直都没能察觉到你内心的这份寂寞……”
一直以来，优一郎都明白，自己对自己的合作者抱有更深一层的情愫。
会在不经意间在意着对方的在线时间，会试图从对方的字里行间寻找线索，却又说不出到底想找的是什么。一闭上眼便是对方向他描述的图景，无数次地在心底勾勒着他脑海中想要表现出的那个地方……
究竟只是是单纯的合作者，还是……？
在优一郎的眼里，非此即彼，二者只能选一。
当然，对于米迦尔而言，情况只有更糟。
每每注视着优一郎的画作，便会幻想对方执笔描摹的专注样子，据说对方有着墨色的短发和碧色的双眸，他的手指一定会非常纤长吧……不，指节间应该会覆着一层浅薄的茧……
无论如何都想亲自看一看对方，然后告诉他……
自己大概是，产生了名为“喜欢”的这种情绪。
深陷于这种情绪中的自己，已经变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容纳优一郎的世界，在缺失优一郎加入的时候，永远都是寂寥的。
“小优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第一次，在这座桥上。”优一郎深吸了一口气，“会叫我‘小优’的人，我还没遇到过第二个。”
“真遗憾啊，还想给小优一个惊喜来着。”
“那么，我可不可以拜托小优，就在现在，就在这座桥上，为我完成那幅插图呢？”
思索了片刻，优一郎从背后取下了画夹。
对方有着墨色的短发和碧色的双眸，他的手指非常纤长，指节间却覆着一层浅薄的茧，他的眸子低垂，目光顺着笔尖的痕迹缓缓流淌在纸页上。浅灰色的长长的铁桥上，凭栏远眺的女主人公，还有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身影的黑色的飞鸟，水天之间，仅此而已。
“小优，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啊……你说的是我的画吗？谢谢了。”
“不，我说的是……”
“你。”
沙沙响动着的笔尖停止了移动，优一郎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突然像是理解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正撞进了对方那宛若晴空一般的湛蓝眼眸中。
只是这一次，那里再也看不到一丝寂寥。
“嗯，我也是。”
因为我们的关系，非此即彼。
——fin——
【后续？】
“米迦！12点就要退房了，我们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唔嗯……”
“没关系，我在对面那家大酒店里订好了一周的豪华套房。”
“小优……”
“米……米迦……啊啊啊~❤”
*真的没有了！*
【话说cb正在发货哦，请购买了本子的小天使们多多留意一下物流。以及，请不要大意地去微博用repo砸死我吧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制作团队恭候被砸（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