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汐—

我们幸运极了 不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双黑】【太中】Tinnitus

*爆肝一天的产物,有姑娘说想看校园paro,一时兴起就写了。讲道理,学院paro本来是我最擅长的东西,无奈双黑跟我之前写过的cp差别太大,手感全然不对orz*

*题目是瞎取的*

*这大概算是七夕贺文???*

*我已经在OOC的大道上越跑越远毫无回旋的余地了(点蜡)*

*是糖,是糖,是糖(重要的话说三遍)


Tinnitus

文:水母汐

讨厌一个人这件事情,和所谓的一见钟情一样,都是由第一眼决定的。

【01】

初夏的夜晚总是带着暑气消尽的微凉,白日里那些喧哗与骚动在此刻归于沉寂,即便是最吵闹的人,也不忍心在此时此刻出言打破这一天24小时中鲜有的平和与安宁。

比如,

中原中也。

因为耳鸣而导致的失眠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今晚对于中原中也而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街道上的宁静反衬出耳内的喧嚣,少年安静地蛰伏在被子的一角,右手大拇指轻轻抚上食指指甲的边缘,单纯的摩擦和挤按使得那一小块血肉爆发出一阵不咸不淡的钝痛,中原中也微微眯起一只眼睛,同时并拢拇指,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下去。

“嘶……”

虽说没有出现伤口,但单凭触觉就知道那一块皮肤已经微微鼓起了不正常的高度,稍稍触碰便会泛起一阵微妙的疼。中原中也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略显病态的笑。比起耳内潮水般的喧嚣,这种轻度自虐般的痛感根本算不上什么。头脑里的躁动使得他烦闷不堪,于是他索性一把扯开被子,墙上的空调显示16℃,可他的背后却一片透湿,一旦接触到薄凉的空气便引得他浑身打颤。这下中原中也算是真正下定决心了,他捞起床头准备好的明天要穿的制服,随意套上后便拿起钥匙出了门。门外的草丛里有着夏夜特有的虫鸣,这多多少少分散了他的一些注意力。于是中原中也就这么沿着冷清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时有骑着机车的暴走族从他身边路过,在瞥见他那一头惹眼的橙红色发丝后,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该死。

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继续着他梦游一般的闲晃。

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中原中也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顺手将玄关柜子上的那顶帽子给戴出来。但他的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再度蜂拥而至的耳鸣声冲散了。他的大脑乱作一团,沉沉浮浮全是这一周以来无比混乱的生活。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于是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按压了上去,手指侧面传来的钝痛顿时令他身形一滞。

“该死,我究竟是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短暂的疼痛令他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中原中也开始慢慢梳理起自己耳鸣的起因和经过。

“太宰治……”

他低低地吐出始作俑者的名字。

 

一周前的某一天,中原中也正在教室的一角安静地午休,那天的天气很好,空气能见度极佳,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对面教学楼的楼顶上那台老旧的三角钢琴。中原中也就维持着趴伏的姿势,湛蓝的眼眸中倒映着窗外同样无比湛蓝的天空。就在这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中原中也吓了一跳,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把那台小小的机器从抽屉里捞了出来,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数字。

中原中也的第一反应是推销,其次是诈骗。他盯着那行数字看了几秒钟,对方锲而不舍地不肯挂断。鬼使神差地,他的右手食指居然将滑块移动到了右侧——是的,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中原中也同学吗?”来电人的声音非常轻快,“真是慢啊,所以说你的行动力和你的身高是成正比的吗?”

中原中也在心底暗自皱眉道:你这家伙是谁啊。但下一秒,来人便自报了家门:“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太宰治,不过听到这个名字,接下来的详细内容就无需我多说了吧。”

哦,太宰治。

中原中也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倒不如说全校师生里谁要是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才真叫奇怪。新来的天才转校生,外貌一流,成绩一流,调情的技术更是一流,不到三天就成功夺走了学校里全部女生的芳心,甚至有传闻说他终日热衷于出言蛊惑各位班花陪其殉情。最初在食堂听到有关太宰治的这些风言风语时,中原中也只是觉得无趣和乏味,同样身为一名男性,他对太宰治的这些行为实在是不敢恭维。其实中原中也本身在学校的女生中也很有人气——毕竟他的皮相并不比太宰治差,而他对待学习那种认真的态度以及面对女生时无比绅士的一面更是令众多女生芳心暗许,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那难以启齿的身高。这也是为什么太宰治能够在短短的三天内后来者居上的真正原因。然而中原中也所在意的并非自己的人气全都被太宰治所占据这一事实,他仅仅只是觉得新来的这个家伙跟他完全不是一路人,并且打心眼里抗拒跟他正面接触,然而今天这一通电话却让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发生了,想到这里,中原中也恨不得时光倒流几分钟,好让他把手机滑块狠狠滑向相反的方向。

“所以呢?你找我有什么事?”中原中也抬头看了一眼黑板,脑子里模模糊糊意识到今天是周一,根据自己的后辈芥川前几天在食堂向他分享的情报,今天似乎是太宰治选定所谓“一周的恋人”的日子。

所以说这家伙的花样怎么这么多?

“啊,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来嘲讽一下中也的身高罢了,”太宰治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随后赶在中原中也发火前说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哦。”

“太宰治你这混蛋!”

中原中也气的捏紧了拳头,毫无疑问,身高是他的死穴,太宰治第一次跟他正面交手就戳了他的痛处,中原中也怎能不恨得牙痒痒的?加之他本身对太宰治的印象就不好,这下可以说是彻底跌落至负值。教室里除了他还零零落落坐着几位正聚在一起分享便当的女生,听到中原中也的怒吼,都惊讶地转过头来注视着这边。中原中也知道自己的形象算是完了,有一丝钝痛从太阳穴隐隐地爆发出来,正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若有若无的笑声。

“啊,其实还有一件事,”太宰治补充道,中原中也皱着眉,强压着怒火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中也,做我的一周恋人吧。”

嗡——

中原中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大脑里炸开了,碎片四散奔逃,游离到大脑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汇聚到自己的耳内,化作一阵响过一阵的轰鸣。

“我是个男的……”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的狩猎范围仅限于女生。总而言之这个星期就是你了,我已经把结果公布了,你可不要让学校里各位美丽的小姐们太过失望哦。”

“你的这个行为本身就够让小姐们失望了。”

“那可说不定哦。啊,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中也的午休了,放学我会来接你的,一定要在教室里好好等着我哦。”

中原中也刚想对着电话大声反驳一句太宰治你少用你对付小姑娘那一套来对付我,然而对方已经挂断了,只留给他一串嘟嘟的忙音。中原中也气的几乎晕厥,他烦躁地将手机丢进抽屉,狠狠地向椅子后面的课桌倒去。

“神经病!”

放学的时候他当然没有老老实实在教室等着太宰治来接他——不如说因为突然爆发的耳鸣,他提前一节课病假早退了。当他单手拎着书包经过太宰治所在的教室时,对方正单手撑着下巴凝视着窗外,他有些好奇地顺着太宰治的视线向外望去,目之所及是对面教学楼顶那台老旧的三角钢琴。耳鸣如潮水般袭来,犹如失真的交响乐般在脑海里盘旋。中原中也咬紧了牙关,转身干脆地离开。

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停留在他身后的那道视线。

【02】

当意识回归中原中也的掌控时,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学校那高高的围墙。他刚想转身按原路返回,一阵悠扬的琴声乘着夜风从不远处飘进了他的耳中。中原中也立刻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撑着不高的围墙一把翻了进去。沉浸在夜色中的校园跟白日里有些许的不同,中原中也凭借着记忆来到了有三角钢琴的那栋教学楼的楼下。楼门是开着的。中原中也咽了口口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跟着耳内一起轰鸣起来。

于是他踏上了眼前的台阶。

和意料中一样,天台的那扇铁门也是开着的,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大门,生锈的金属摩擦发出细微的钝响,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只是上来看看,却表现的跟做贼一样。这么一想,他便挺起了腰,迈开的步子也更加坚定了起来。

夜凉如水,琴声在浓绀的夜色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中原中也缓缓地靠近那架记忆里的三角钢琴,脑内爆炸一般躁动着的喧哗趋于平静。少年自诩对钢琴曲略有研究。中原中也爱酒,尤其是那些拥有着贵族头衔的宛若红宝石一般的红酒。当那些液体缓缓注入水晶高脚杯的时候,他会放上一张黑胶CD,任由流水般的琴声在室内缓缓流淌。毫无疑问,这是专属于中原中也的优雅。

但显然,现在萦绕在中原中也耳边的琴声,不属于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角落,更不存在于他的任何一张收藏之中。他急急地转过天台的一个转角,视线一片豁然开朗。身形颀长的少年端坐在夜色里,夜风带起他敞开的黑色制服衣角,袖子被挽起到手肘的高度,露出半截被绷带包裹着的小臂。少年微微低着头,柔软的棕黑色发丝低垂,在夜风中轻轻飘摇。他的身体随着琴声的起伏而微微摇摆,纤长而又苍白的十指似乎要在这架老旧的钢琴上生出花来。尽管只是一个几乎要融化在夜色里的背影,但中原中也几乎可以想象出少年面对琴键的那张专注的脸。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中原中也一定会安静地等候眼前的少年弹奏完毕,然后送上由衷的掌声。可现在,他只想一拳揍上那个人的脸颊。

因为,坐在钢琴前的人是——

太宰治。

 

中原中也真的那么做了。

当然,太宰治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一来一往间,两个人究竟有几分认真几分装腔作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原本就少眠的少年斜倚在天台的栏杆旁,他感到有些倦了。

“真没想到中也居然会认出我来。”

中原中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想全校会像个木乃伊一样用绷带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于是他抬了抬手,声音融在月色里,显得懒洋洋的:

“整个横滨的绷带附属品也就只有你一个吧。”

“哦?我可不觉得你有这个资格来说我,帽子放置所中原中也同学。”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在下一秒意识到今天的自己并没有戴帽子出门。他马上想起了那些被自己丢进垃圾箱的短信。这一点令中原中也的脊背窜上一阵恶寒,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丝恶寒间还夹杂着一丝令他都读不清楚缘由的……喜悦?太宰治的手指在琴键上流连,发出了若干个毫无意义的单音,他低着头,过长的发丝遮住了双眼。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滞,这下连中原中也也不好意思开口继续反驳。耳内的喧嚣又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下意识地扶住了自己的前额。

然而太宰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中原中也这一系列细微的变化和小动作,他依旧低着头,自顾自地在钢琴上按出一些不成调的音节,片刻后,他说,中也,天亮之后,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中原中也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去整整七天了。所谓一周恋人的闹剧也是该结束了。不过事实上,在过去的一周里,两个人别说是恋人,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都不是。中原中也午休的时候会独自一人到天台解决自己早上做好的便当,一到放学便会绕过太宰治的教室提前回家。刚开始的时候,太宰治还会象征性地给他发一些“嘘寒问暖”的短信,中原中也倒是老老实实点开看了,然而他一条都没回复过,反而是一股脑地塞进了垃圾箱。

他并不知道太宰治是如何得到他的手机号的,更不清楚为什么太宰治会在那样一个午后选择他。但他也不想去了解这背后的真相。他讨厌太宰治,这份讨厌似乎自他第一次从芥川口中听说这个人开始便一直伴随着他。他想,经过了这一个星期,太宰治应该早就明白了他的心情,毕竟他一点都不相信坐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傻瓜。

“是啊,都结束了。”他笑了笑,暖橙色的发丝在夜色中跳动,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明天就是周一了,希望你这次能把眼睛擦亮一点。当然,”他顿了一下,“要是你愿意停止这个祸害女性的行为那就再好不过了。”

“哦?是吗,可是要跟我一起殉情的美少女每天可是排着队守在我的教室门前呢。”

中原中也不想再跟眼前这个人继续废话。他从天台边缘的台阶上跳了下来,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衬衣下摆。而就在这时,太宰治的双手再度抚上了琴键,流畅的琴声响起,盘旋而上,最后消逝在头顶那片朦胧的月色里。中原中也停下了脚步,他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伸进了他的大脑,细细抚平了他的每一丝喧嚣。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安静,安静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也,这真的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遇见他呢?

脑海里的喧嚣逐渐平静,他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审慎果断的中原中也。此刻的他仿佛面对着一张空白的试卷,有人将笔塞进了他的手里,他面对着试题,茫然而不知所措。

解决它。

那个声音继续循循善诱。中原中也提起手中的笔,有些犹豫不决。

琴声还在继续,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太宰治转学之后的许多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实。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非此时此地在这个放置着一架老旧钢琴的天台。那是太宰治转学的第一天,中原中也抱着一叠资料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在教学楼那长长的走廊上,他看到了被森鸥外领着去办理转学手续的太宰治。彼时的少年还穿着上一所学校的校服,黑色的制服上唯独缺少第二颗纽扣。他大概是有恋人的,他想。然而少年被教学楼那一排排的窗户折射的光线所点染的侧颜实在是太过于好看,中原中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直到对方终于留意到这边的视线而微微偏过了头。

于是,中原中也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那颜色,像极了他每次去酒吧想点却又点不了的加冰威士忌的色彩。

这是中原中也对太宰治的第一印象,美好而又疏离。然而下午他便从芥川口中得知了关于这位少年更多的事情。太宰治是芥川国中时期的前辈,从自己这位平时并不多言的后辈细致入微的描述里,他知道了太宰治的姓名、生日、身高体重、以及他从小学起便绵延至今的自杀狂热和女性杀手的事实。末了,芥川龙之介喝了一口茶,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向往:

“总而言之,我很敬仰太宰前辈。”

“可他是个人渣。”

“不,中也前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我仅仅是听了你的描述而已……”

尽管嘴上这么说,中原中也却真的开始下意识留意太宰治的一点一滴。他能清楚地说出今天太宰治又跟哪个班的哪个女孩子一起上了天台,也能随口回答出今天在哪个老师的课上太宰治又反将了老师一军,用七种不同的方法解答出了一道难缠的数学题。他甚至知道太宰治今天的午餐究竟是蟹肉罐头还是辣味咖喱。大概是初见时的那一瞥太过于印象深刻,尽管事后中原中也反复告诉自己,不要被一时的表象所蒙蔽,芥川说的才是真实。但很显然,上述种种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日常,就像上瘾的毒药,怎么改都改不了。

想到这,中原中也提起了手中的笔。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寻找太宰治。”

【03】

太宰治很想专注于眼前的演奏,然而那些音符早已烂熟于心,即便此时的他早已神游天外,演奏依然有条不紊地继续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靠在一旁的中原中也,少年正用右手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于是他一眼便看到了那根红肿的食指。中原中也有个毛病,那就是会在精神焦虑的时候对自己的右手食指指侧进行这种无伤大雅的自虐。结合对方近日来的种种表现,太宰治想中原中也大概是耳鸣症犯了——毕竟用平日里的喧哗来盖过耳内的躁动是耳鸣症患者下意识的举动。当然,比起对着自己的同班同学喋喋不休,太宰治其实更愿意中原中也冲上来跟自己大吵一架。

多么病态的想法啊,太宰治自嘲道。

其实太宰治有些后悔,毕竟一周恋人这个活动就是为了中原中也而存在的。可很显然,他有些操之过急了。他原以为对方会跳起来反抗他,可结果却是中原中也无视了他的一切举动。他每天中午都会跟着中原中也去教学楼的天台,在不远处陪伴着对方吃完那份精致的便当。有时候太宰治也会想,如果自己坦诚一点,是不是就不用每天都吃蟹肉罐头了,然而很遗憾,那样的太宰治并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

于是他每天都会在中原中也即将下楼的那一刻和事先约好的女孩子见面,故意当着他的面上演一出殉情的戏码。

简直像个孩子一样。

电话号码是从芥川手里得来的。自那通电话之后,他开始给中原中也发短信。短信的内容无非是“中也今天的帽子也是一如既往的羞耻呢”“身高只有160公分却还要负责搬运全班的作业,中也还真是辛苦呢,下次可以喊我帮忙哦”这样一看就是在故意找茬的内容。太宰治一直期待着中原中也能握着手机冲到他的面前同他理论一通,但事与愿违,对方似乎是选择性无视了他的一切。这一点令太宰治尤为失望。

于是他想起了七日前的那个下午,中原中也背着书包早早地回了家。在路过他的教室门前时,少年的视线越过了他的,最后落在了对面教学楼楼顶那架老旧的三角钢琴上。

太宰治从学生会的中岛敦手里拿到了教学楼的钥匙,他开始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弹琴。

七天后,他终于等来了中原中也。

 

“其实我转学来的第一天我们就见过面了吧。”太宰治一边弹奏一边开口,“被你看到我那个时候的样子还真是遗憾呢。”

“别的我不敢确认,”中原中也勾起了唇角,“那个时候的你,和现在一样差劲。”

“啊啊,那还真是抱歉。”

“你还记得自己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被送给谁了吗?想必像你这样成天处处留情的家伙……”话还没说完,中原中也便察觉到了自己话语里暗藏的醋意,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将脸转向外侧。

“啊,你说那个啊……”太宰治停下了演奏,他抬起头,倒映着星光的眼里仿若洒满了碎银,“你也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啊,第二颗纽扣肯定是非常抢手的,所以啊……”

喏,我就把它直接取下来了。

太宰治伸出手,一枚金色的纽扣在他的掌心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如果中也想要的话,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哦。”

中原中也低下头,他的目光在纽扣和太宰治的脸之间来回逡巡,最后放弃了一般的推开了太宰治的手掌。

“你就不怕我把它送给某一个为你流过眼泪的女孩子?”

“这种事……还请你不要这么做好吗?”

“如果你真的有诚意的话……”中原中也突然凑上前来,他一把揪住太宰治的衣领,冰蓝色的眼瞳对上琥珀色的双眸。

“那就把你现在这颗给我吧。”

手指微微用力,再度张开的时候,太宰治看到了中原中也掌心里那枚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抬起头,眼中是对方那略带胜利的笑脸。

“嗯,可以啊。”

太宰治眯起眼,那一刻,中原中也的世界,一片安宁。

【00】

即便是在遥远的今日,太宰治依然可以记起与中原中也初遇时的场景。

小个子的男生穿着街角那所小学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背带裤在他的身上显得尤其好看。唯独那顶黑色的宽沿呢帽,显得没品而又不合时宜。当时的太宰治刚刚在学校打了一架,正被及时赶到的森鸥外领着往家走去。在经过那个男孩子身边时,森鸥外停下来和带着男孩子的和服女人交谈了几句。男孩子似乎很想就太宰治脸上的伤问些什么,他几次三番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别扭地抬头盯着街道两旁飞舞的樱花。太宰治觉得有些好笑。分开之后,他仰起头,开口问道:

“您知道那个男孩子的名字吗?”

“刚刚那位吗?他叫中原中也,和你一样,也是个孤儿呢。”

这就是他们的初遇。那一天,太宰治头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会对他的伤痛感到在意的人。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情,和所谓的讨厌一样,都是由第一眼决定的。

 ——end——


来评论区打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跪】

不过我确实有耳鸣,焦虑的时候也很喜欢玩手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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