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汐—

*庆祝AZ完结一周年贺文*

*久违的写了奈因，梗是很早就构思好了的，尽管只有六千多字，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看到最后*

If You Want

文：水母汐

【01】

三月的天气，晴朗得令人不可思议。

行走在被樱花点染成一片浅粉的街道上，微风缓缓拂过面庞的感觉非常舒服，毫无防备的后背冷不防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拥有浅金色发丝的北欧少年回过头，视线自上而下地滑落，最后停留在了对方那棕黑色的柔软发顶上。

“哟，早上好，斯雷因。”

举起的右手被米色的针织毛衣袖子遮住了半个手掌，只露出手指的三个指节。据说这种被称作“萌袖”的袖子在最近的女孩子中非常流行——不过当事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是了。这么想着，斯雷因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同伴那缺乏表情的面庞上。

明明有着一张幼稚的娃娃脸，做出来的表情却与那些对人生已经没什么特别追求的老人一般索然无味。尽管如此，就是这样在性格上看上去乏善可陈的一个人，内心却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柔软到不可思议的一面。这一点还真是把斯雷因吓了一大跳。

“我说，伊奈帆，天气这么好，也该稍微露出一点应景的表情来吧。”

“我并不觉得天气好和‘露出应景的表情’这件事有任何必然的联系，如你所见，天空之所以是蓝色的……”

“是因为瑞利散射对吧！”

望着斯雷因不服气的脸，伊奈帆轻轻弯起了嘴角，露出了对方最想看到的笑容。

“但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如你所愿。”

因为这难得一见的，犹如缓缓绽放的樱花般温柔明丽的笑容而愣住了神，斯雷因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视线胶着在伊奈帆的脸上，无论如何都难以移开。直到一片飞舞的花瓣缓缓降落在他的头顶，伊奈帆微微踮起脚替他拿下的那一刻，他才回过神来，一丝绯红缓缓爬上了他的耳朵尖，为了掩饰尴尬，斯雷因继续向前迈开了步子。

“走吧。”

“嗯。”

为什么那家伙笑起来会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呢？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斯雷因可以肯定，刚才的自己已经彻底被那个笑容所吸引了。

“喂，伊奈帆，今天是星期几呀？”

“周六。”

“周六？所以说今天实际上是不需要上课的吧？那我们背着书包是要去哪里？这段街道……似乎也不是我所熟悉的啊……”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转过头，伊奈帆那双红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仿佛是在责备斯雷因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真奇怪呀……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说起来，一直走在这段街道上的人，不就是自己吗？穿上校服背上书包离开家的人，也是自己啊……咦？我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有好好跟家里面的人道过再见了吗？家里……难道说，我是独居吗？不不……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与纠结在斯雷因的心中来回碰撞，打断他的，是属于伊奈帆的一如既往的平静声线：

“今天是一周年校庆的日子……”

“而这段路，对你来说，的确算不上熟悉吧……”

并不是很能理解伊奈帆话里的含义，斯雷因眨了眨眼，然而对方萦绕在身边的气息令他感到安心。于是斯雷因索性不去思考那么多，老老实实跟在伊奈帆身后向学校走去。

当二人来到aldnoah学园的大门口时，果然如伊奈帆所言，加姆和起助正在悬挂校庆日的横幅，透过大门向里望去，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场一年一度的学园祭做着最后的准备。金色长发的少女正在对棕色头发的娇小后辈叮嘱着什么，见到伊奈帆和斯雷因的身影，对方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朝着二人奔跑过来。

“斯雷因！伊奈帆！你们终于来了！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艾瑟依拉姆……”

“比起这个名字，其实我更希望斯雷因愿意称呼我为‘瑟拉姆’。”

“现在纠结于名字似乎并不是什么理想的选择，那么，瑟拉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吗？”

“啊……没错，现在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拜托给你们！”艾瑟依拉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金色的发丝随这这一小小的动作顺着肩头滑落，碧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恳求的神情。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艾瑟依拉姆，更何况对方的身份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而斯雷因更是立刻上前握住了艾瑟依拉姆的双手，急切地说道：

“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下来并且努力去完成的！”

“是这样吗？那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你斯雷因！”艾瑟依拉姆笑的眉眼弯弯，“是这样的，学园祭上需要用到的炒面面包似乎不太够，想拜托二位帮忙再准备一些。大概在十二点之前，送一百只炒面面包到学生会办公室里。”

“可是据我所知，准备室里剩余的用来制作炒面面包的材料似乎不足做出一百个炒面面包的量……”伊奈帆掏出了平板电脑，“这是上次食材的使用记录，剩下的食材只够用来制作三十个炒面面包了。”

“啊……这可怎么办才好……没有了炒面面包……”

“那个……艾瑟依拉姆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一定要是炒面面包吗？”

“阿拉，斯雷因，难道你忘记了吗？扎兹巴鲁姆校长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炒面面包啊！”艾瑟依拉姆偏着头望着斯雷因，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这次的学园祭上，他提出要举办‘一分钟内吃下最多数量炒面面包大挑战’，为了这个活动，学生会不得不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准备一百五十只炒面面包，这件事你之前不是知道的吗？”

“啊……抱歉，艾瑟依拉姆小姐，我想我今天的状态……”

“斯雷因只是太过激动了，瑟拉姆你接着说。”

“可是目前我们只收集到了五十只，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啊，难道这场如此重要的学园祭注定要在缺少炒面面包的情况下举行了吗？”

不，倒不如说有了充足的炒面面包反而比较奇怪吧……话说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个奇怪的比赛啊……斯雷因暗自腹诽。然而伊奈帆却先一步做出了回答：

“我觉得，这场大挑战的重点并不在于炒面面包，而在于比较吃下去的数量。假如我可以做出比炒面面包更受扎兹巴鲁姆校长欢迎的食物，我想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诶，原来是这样吗？那么，伊奈帆想用什么食物来取代炒面面包呢？”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许多上次批量购买的特价鸡蛋，”伊奈帆举起了平板电脑，“我想我可以用这些鸡蛋做一些厚蛋烧。”

话说这个学校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囤积这么多的打折鸡蛋啊！偷偷瞄了一眼伊奈帆的电脑屏幕，斯雷因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个数量……无论怎么看都多的不太正常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你，伊奈帆！”原本阴郁着的脸一下子再度变得光芒四射起来，斯雷因忍不住感叹艾瑟依拉姆小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如同阳光般闪耀。“看！埃德尔利佐，问题解决了！我们也赶快去准备其他的活动吧！”

目送着艾瑟依拉姆的身影消失在了忙碌的人群里，斯雷因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他准备四处走走，袖子却被伊奈帆拉住了：

“你也来帮忙。”

“哈！？我根本不会做厚蛋烧啊。”

“可是我看你每次吃的都很开心，我觉得你有理由去了解一下厚蛋烧是如何做出来的。”

原本想以“我什么时候吃过你做的厚蛋烧了”为理由进行反驳，可舌尖和鼻腔内却不由自主地萦绕起厚蛋烧的甜香。这种感觉就像是镌刻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在一瞬间被释放出来一般。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斯雷因想，自己大概真的在某个已经被自己忘却的时间吃过伊奈帆做的厚蛋烧吧。想到接下来似乎也没什么额外的安排，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伊奈帆的提议。

搬着沉重的，印有“SALE”字样的纸箱摇摇摆摆地走着，斯雷因跟在伊奈帆那身后来到了料理教室。说起来真是奇怪，明明自己的记忆里并不存在有关这栋校舍的任何记录，可行动却总是先思维先一步做出反应。无论是每一个转角还是每一段楼梯，斯雷因都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到底该怎么走。甚至在遇到完全不认识的学生向他打招呼时也能应对自如。这丝若有若无的违和感一直萦绕在斯雷因的心头挥之不去，直到伊奈帆从他手中接过沉重的纸箱，并示意他穿上准备好的围裙。

“先去那边把手洗干净，然后到我身边来帮忙。”

“……”

“我的意思是，帮忙试吃厚蛋烧。”

斯雷因只好老老实实地照做。

蛋壳击打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颜色鲜亮的鸡蛋被顺次打进准备好的白净小碗里，握紧打蛋器轻轻搅动，原本泾渭分明的蛋清和蛋黄逐渐融合在一起，变成了灿金色的蛋液。

“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明明心里想着要再纠结一下，然而应答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斯雷因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伊奈帆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这个小动作，他自顾自地打开调料罐，熟练地往蛋液中加入了不少糖。

翠色的葱花和红色的火腿完美地点缀其间。在锅子里刷上层薄油，用勺子舀起适量的蛋液放入锅中，伊奈帆轻轻转动着手腕，蛋液在锅里均匀地铺散开来，不一会便散发出浓郁的蛋香。新鲜出炉的第一盘厚蛋烧色泽金黄，厚度适中，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斯雷因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艾瑟依拉姆小姐要拿去救急用的道具，不可以在这种时候被自己吃掉。可眼神依旧不受控制地朝着伊奈帆的方向飘去。

真没出息。

“要吃吗？”

用筷子夹起一块厚蛋烧，伊奈帆不由分说地将它们尽数塞进了斯雷因的嘴里。对方那双天青色的眸子还维持着睁大的状态，嘴巴却已经鼓动起来，很快便露出了犹如猫咪般满足的神情。

“怎么样？”伸手擦去沾在斯雷因唇角的一粒火腿，伊奈帆自然地将它放入嘴里咀嚼，“好像有点甜过头了……”

“还……还不错……”斯雷因的脸颊顿时被绯红所浸染，可那双天青色的眼眸却是亮晶晶的，“伊奈帆的料理总是这么厉害……”

“总是……你确定之前真的吃过我做的料理吗？”

“诶……虽然……虽然我是很奇怪我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印象，但我的味觉和嗅觉是不会骗我的吧……”

“这样啊……那么……怎么样？”

“我已经说了很好吃啊。”

“不，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斯雷因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猫咪一般的眼角微微上扬，视线不由自主地朝着窗外游移。一时间，料理教室只听得见伊奈帆有规律地敲碎鸡蛋、打蛋、烧热油的声音。直到最后一盘厚蛋烧制作完成的时候，斯雷因才缓缓开口：

“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无法清晰地记起有关于我和这所学校的任何一个细节，但我觉得，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倒不如说我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美丽而又受人欢迎的艾瑟依拉姆会长，严肃却总是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点子的扎兹巴鲁姆校长，严格的有些过分的库鲁特欧老师，不良少年托尔兰和太妹费米安……”

“是的，这一切，都是在我的无数个梦境里反复出现过的，无论如何都想体验一次的学园生活……”

【02】

“斯雷因，你知道‘平行宇宙’这个概念吗？”

“一个理论上的无限可能存在的宇宙集合，包括了一切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事物——所有的空间、时间、物质、能量以及描述它们的物理法则和物理常数。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那是监狱窗外的第一朵樱花绽放的日子。像往常一样，伊奈帆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前来探望斯雷因。似乎是终于对面前的国际象棋感到了厌烦，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开始漫无目的地闲谈起来。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觉得这种东西真的会存在吗？”

“尽管没有人真的遇见过，但这并不能代表它就真的不存在……”斯雷因摊了摊手，“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可能性……所以……”

“所以说，有没有可能存在某一个平行宇宙，那个世界里的我们，并非敌人，而是能够互相理解的伙伴？”

视线从两指间的棋子移向了天气晴好的窗外，斯雷因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伊奈帆都未曾见到过的，虚幻而又美丽的笑容。那个笑容仿佛昙花般转瞬即逝，然而在伊奈帆的心底，却犹如永恒般难以磨灭。

“你这家伙……”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听到这样的答复，伊奈帆露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隐藏在漆黑皮革眼罩下的眼睛早已无法传递出任何感情。这使得本来就缺乏表情变化的伊奈帆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捉摸。尽管如此，在这一年来的相处过程里，斯雷因还是能够从现在的伊奈帆脸上迅速捕捉到那一丝丝的愉悦。他歪着头将问题抛回给了伊奈帆：

“那么，你相信吗？”

“如果你相信它会存在，那我就会让它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啊……界冢伊奈帆，你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吧。”

“只要是你所希望的。”

这是伊奈帆在那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然而令斯雷因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只用了一周的时间，伊奈帆就让这句话变成了现实。

坐在军方提供的巨大实验用座椅上，连接着无数线路的头盔缓缓放下，斯雷因动了动手指，忍不住冷笑出声：

“你们这算是人体实验吗？就算是篡改了我的记忆，我想我也没什么值得拿来利用的价值了。”

“不，这并不是什么实验。”耶贺赖医生注视着电脑屏幕，一切正常的数据令他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这是我们研究所最近利用aldnoah新研发出来的一个民用项目，界塚弟弟想让你来体验一下。”

“……确实……是个奇怪的家伙呢……”

当斯雷因缓缓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不远处另外一张座椅上的伊奈帆抬了抬手，下达了“开始”的命令。

【03】

“‘只要是你所希望的’，这句话是你说的没错吧？可我没有想到，你真的能够窥探到我一直深埋在内心的，连我自己都快要忘却的那一份执着与希望——尽管呈现出来的样子似乎与我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就是了。”

“利用aldnoah的能力探测参与者大脑记忆中最渴望实现的那一部分，并在精神上予以实体化，这就是我们这次研发活动的成果。”将厚蛋烧顺次打包装好，伊奈帆绕到斯雷因身后，替他解开围裙的结。

“至于那些与你的想法并不完全重合的地方……”伊奈帆顿了顿，“那只是因为我篡改了一部分数据而已。抱歉，我想你大概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开心……”

突如其来的坦白与道歉反而令斯雷因不知所措。他呆立在原地，仿佛因为一时间的无法理解而陷入了短暂性的木然状态。

“谢谢你，橙色的家伙。”

“没什么，就当是我们正式开始了解彼此一周年的纪念品好了。蝙蝠。”

“啊啊，说起来我被关在那个地方也有整整一年了呢……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原以为‘终生监禁’会非常难熬呢。”捧着一半分量的厚蛋烧跟在伊奈帆身后，斯雷因有些好奇地朝左右张望着，当他从人群中发现哈库莱特和雷穆丽娜的身影时，他的眸子就仿佛雨后初晴的天空般唰地一下绽放出了光彩。

“想去的话就去打个招呼吧，送厚蛋烧的事我来负责就好。”

“不用了。”斯雷因轻轻摇了摇头，“反正存在于这里的一切并不能影响到现实，换句话来说，就连站在我面前的你，大概都只是我脑海中的一个投影吧……”

伊奈帆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调整了步伐，转换成和斯雷因并肩而行的姿态，两个人一起向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比赛、演出、美食……喧哗的人群，交错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脸庞，此时传递出的都只有喜悦与幸福这两种情感。似乎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斯雷因逐渐投入到这场并不存在的学园祭之中。

就算并不存在又怎么样，记忆是不会消减的，假如记忆告诉你它确实存在，那么它就一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或许并非你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但在某个宇宙的某个角落，一定存在着这样的一所学园，你，还有我，在没有战火与硝烟的年代，作为彼此的同窗，悠然地度过每一天的生活。

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刻，伊奈帆和斯雷因一起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

“按常理，这个时间的这里应该是关闭的。”

“但是我想让它开着，于是就这样了。”

这么说着，伊奈帆示意斯雷因走到天台的栏杆旁，泛着一层锈迹的铁质圆柱上，镌刻着认真却有些生涩的痕迹。

界塚 伊奈帆

スレイン・トロイヤード

“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很遗憾没能陪你观赏到美丽的夜樱，不过，这种事，我们回去以后再做也不迟。”

这么说着，伊奈帆轻轻吻上了斯雷因的唇。

仿佛是来自渺远的宇宙一般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的风从天台外沿席卷而过，它暂时性地带走了斯雷因的记忆，却给他留下了足够他咀嚼和回味这一天的空间。

【04】

“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吗？”

意识回归自己掌控的那一刻，斯雷因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泛着陈年拉菲般美丽的不可思议的色调的赤色眼眸。

“不过没有关系，我也是刚醒。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我准备了厚蛋烧。”

敏锐地察觉到了伊奈帆话语里的关键字眼，斯雷因翻身而起，一把拽住了对方深蓝色的制服袖口：

“难道说，刚才我遇见的那个人……”

“是的，那个人的确是我，并不是经由aldnoah投影出来的你脑海中的我的虚影。”

“正因为如此，你所在意识世界与我所在的意识世界有一部分是相互重叠相互影响的。”

“所以说……那个吻……”

“那只是为了启动aldnoah而已。”

“天台上的那些字……”

“没错，那是我一直都想做一次的事情。”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令人难堪的话语呢？斯雷因感到自己的脸庞久违地燃烧起来。夜晚的凉风不断地拍打着实验室的玻璃，斯雷因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沉浸在一片浓绀之中的巨大的樱花树正忘情地绽放着。那些被月色洗涤成月牙白的花瓣随着夜风越飞越远，直到沉没在璀璨的星空里消失不见。

“那么，你的回答呢？”

浅浅地低下头，斯雷因的脸上再度绽放出了夜樱般神秘而又美好的笑容。

“只要是你所希望的。”

——fin——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az完结已经整整一年了。时至今日，我都还能回忆起一年前的晚上，我因为那个结局而泣不成声，在电脑前一边流泪一边打字到凌晨三点，第二天早上刷着微博，差点在课堂上再度落泪。自那天开始，我的az坑底生涯正式开始。尽管在这一年里我爬了不少墙头，但我一直没能放弃az，感谢az为我带来的一切，我爱az，尽管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但我想，短期内我依然是一个合格的az难民。

——by水母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