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汐—

我们幸运极了 不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双黑】【太中】假戏真做(06)

*迟来的女装杀手,缓慢更新中

*今天的太宰先生也在耍流氓

*告诉我你们还是爱着这篇的,对吗?

【01】【02】【03】【04】【05】


【06】

气温很高,被太阳炙烤着的窗外没有一丝风。喧嚣的蝉鸣刺痛人的耳膜,与此相对,室内倒是静得可怕。中原中也自顾自地往酒杯里加着冰块,太宰治则在一旁轻车熟路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二人各怀心事,谁都不愿第一个开口。当那瓶红酒总算见底的时候,太宰治终于站起身,捉住了同居者的手腕。高脚杯在一瞬间变更了主人,被抢了酒的人也不生气,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对方把杯中剩余的酒液一口饮尽。

“真是难看的饮酒方式,简直糟蹋了我这瓶好酒。”

“是吗?比起这瓶酒,我倒觉得杯沿上的液体要来得更加甘美。”

早就习惯了太宰治过分露骨的话语,中原中也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回了太宰治小臂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透过洁白的绷带渗透出来,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瞬间沿着脊背流遍全身。中原中也突然把高脚杯摔碎在地上,同时从怀里掏出小刀,毫不犹豫地抵上太宰治的脖颈。

“家暴我不反对,尽管如此,总得有个理由吧。”

“少在这跟我装模作样!太宰治,如果你还认可我是你的搭档,就请你认真履行搭档的职责,做到最低限度的情报共享!”

中原中也的蓝眸淬着冰,他站起身,少见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与太宰治对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至于一个失手把人杀死在自己面前。自那一夜蔓延至今的屈辱和痛苦一齐涌上心头,甚至让他在愤怒之余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委屈。他后悔自己那天出现在那个酒吧,更后悔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位看似轻浮的对手。事到如今,他早已接受了必须与对方联手的事实,可这个男人却在关键时刻出卖了自己。这令一向直来直往的中原中也无法忍受。

“我讨厌你,讨厌你的伤口,讨厌你为了掩盖这些丑陋而层层缠绕的绷带,我讨厌你这伪君子的做派。我更讨厌……”

更讨厌被迫屈服于你这种人的我自己。

见中原中也没再说下去,太宰治抬手搭上对方冰冷的手腕。室内的空气更凝滞了,必须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他明白也理解中原中也心中的愤怒,但现在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目标并没有死,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更何况……

“中也,你认为我会背叛你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成功杀死了目标,那么这次的功劳将会全部归到你的头上,而如果你失败了——”中原中也将刀尖向前探了探,银色的金属上泛起一丝血珠,“你还有我在医院陪你继续演戏,目标逃跑的责任也有我和你一同承担。”

“现在的状况显然是后者。”中原中也收起了小刀,转而把玩起桌上的打火机,“但我没有别的选择,第二种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不,中也,并不是没有选择,而是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我。”

被说穿心事的人动作一滞,他低下头,目光躲闪。

“既然如此,你愿意继续相信我吗?”

太宰治抹了把脖子上的鲜血,起身朝着中原中也靠近。浓重的铁锈味在他们之间蔓延,他挑起中原中也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那双鸢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却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中原中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竟会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一番胡言乱语而心生动摇。他有些狼狈地逃开,太宰治在他身后紧逼不舍。无奈之下,他只好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下不为例。”

 

无论是森鸥外还是福泽谕吉都没有指责他们,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当下的关键是找到逃走的目标。中原中也对此头痛万分却又束手无策。他开始长时间的失眠,唯有宿醉能让他得到短暂的休息。太宰治罕有地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和中也的烟蒂混合在一起,堆满了整个烟灰缸。苍白的灰烬自顶端跌落,在木地板上砸开一片片虚无的花朵。

“中也,”太宰治倚靠在门边,数日的压力和过量的烟酒使他的嗓音格外沙哑,“睡吧,事情我会解决的。”

“混蛋……闭嘴……”

太宰治叹了口气,他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原本躲在被子里的中原中也警觉起来,他用眼神示意太宰治过去开门,自己则飞速地打开衣柜,在心底暗骂一百遍后认命地穿上女装。

“呀,是房东太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太宰治满脸堆笑,却丝毫没有让对方进来的意思,反倒是中原中也,刚换好衣服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里走出,一见到房东太太,便假装嗔怪地对太宰治说:

“你还愣在那干嘛,快请房东太太进来坐。”

“咖啡还是茶?”中原中也打开冰箱门,手指在一排又一排的饮料上流连,“抱歉,现在烧热水似乎来不及了,天气炎热,不知您是否方便喝冷饮。”

太宰治暗想自己的搭档竟还有如此贤妻良母的一面,眼角的余光更是一直追着中原中也不放。对方破天荒地穿了他买的丝绸睡裙。明明是作废的提案,早已丢弃在衣柜角落多时,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察觉到太宰治的视线所及,房东太太颇有深意地摆了摆手,“不用麻烦啦,我说完事就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快到年中了,小区里想办个酒会,方便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今后有事也好互相帮忙。我们这个公寓楼的租户特别多,我觉得是个好机会,你们要是有空,不妨参与一下。”

太宰治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对方靠在冰箱旁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心领神会的他露出了事务性的微笑:“的确是个好提议。麻烦您这么晚专程跑一趟,辛苦了。”

“没事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房东太太起身要走,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看了眼窗外,“不过,说起来,你们对面楼死了人的那一户,听说今天又搬来了一位新的租户。”

中原中也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刚想开口,太宰治用手势阻止了他,“新来的?是位什么样的租户?我没太注意这件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人早出晚归的,说不定哪天对面灯亮了你们就看到了。”

太宰治点了点头,朝中原中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殷勤地把房东太太送出门外。当脚步声自楼道内消失后,中原中也交叠起双腿坐在沙发上,顺手点燃了一根烟。

“太宰,你怎么看?”

“看来我的眼光没有出错。就算是如此简单的连衣裙也能被你穿得风姿绰约……”

“闭嘴!少说些有的没的,我在跟你谈正事!”

“好吧,”太宰治摊了摊手,“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搬进一间死过人的公寓,这租户可不是一般人。”

“你的意思是说,对面新来的那个,就是我们的目标?别开玩笑了,你这想法也……”

“我知道你想说我荒唐,但是,想要验证这一点很简单,”太宰治将茶几上的纸推到中原中也面前,“这场酒会,我敢打赌,对面那位一定会参加。”

“潜入酒会的作战?”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搭档,”太宰治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靠近了中原中也,眼尾相接,火星顺着那一点迅速蔓延,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抬起眸子笑着看向中原中也。

“要去你去,我可不会陪你玩什么变装的游戏。”

“总得有个理由吧,在这种节骨眼上,暴露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你就说我病了,”中原中也起身朝卧室走去,“病得很重,需要在家卧床修养。”

“那……我就说你怀孕了……?”

“滚!”一本杂志呼啸着朝太宰治飞了过去,后者游刃有余地接下,趴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好戏。他的搭档正在犹豫,而太宰治毫不介意在这种时候为对方焦躁的内心煽风点火。“难道说,中也想要临阵退缩?”

“当然不会!”眼看自家搭档已经上钩,太宰治怀着兴奋的心情等待对方的下文,果不其然,他那拥有着美丽的橙色发丝和海蓝色眼睛的搭档,干脆利落地脱下身上那件昂贵的睡衣,毫不留情地扔在他的脸上:

“明天早上,陪我去商场买酒会要穿的礼服。”

“你掏钱——毕竟为妻子买衣服是丈夫应尽的责任。”

 

隔天清晨,太宰治难得起了早床,反倒是中原中也慢悠悠地洗漱完毕。换衣服时两个人又吵了一架,裙子还是裤子,这的确是一个需要用生死来决定的命题。事情的最后以中原中也用匕首抵在太宰治脖子上告终。后者很识趣地举起双手退了出去,等搭档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就连树上的麻雀都能感受到太宰治那显而易见的失落。

“你对我穿裤子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意见?”

“不,我对中也穿衣服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意见。”

中原中也抬脚想把太宰治踹下车去,然而他的高跟鞋还未抵上对方的小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房东太太敲了敲他们的车窗。太宰治急忙把车窗摇下,同时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看,那边走过去的,就是你们对面新来的那个租户。”

顺着房东太太所指的方向,一个陌生的身影走入他们的视线。然而,就在那一刻,仿佛无法契合的齿轮卡在了原地,二人的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走在他们前方的,分明是位女性。

——tbc——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需要,解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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